顾昔年满怀着堪比武钢炼钢炉钢水还要沸腾的少年热血,一路呼啸着终于来到了童话大伯的别墅门前。
他刹住了脚步,无限自卑地看着那幢豪华气派的小洋房,不敢轻举妄动去敲门。
他一个人围着别墅“蝴蝶单飞久徘徊”,一双痴情的狐狸眼久久地、深情地凝视着那幢青灰色的高端大气的别墅。
也不知在骄阳下炙烤了多少时间,顾昔年没能等到心爱的女神红肿着两只象水蜜桃一样的眼睛从别墅里轻移莲步,款款而出,倒等来了身后汽车刹车的声音。
顾昔年这一吓非同小可,差点就丧失了传说中的男性某项负责传宗接代的重要功能。
他惊得毛发倒竖,就象正在偷窥女生如厕被人抓了现行一样,慌不择地跳入了一丛花丛里——玫瑰花的硬刺千年等一回,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傻缺奋不顾身地自投罗网,自然一拥而上,全都扎进了顾昔年的细皮嫩肉里,与他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顾昔年以坚强的意志忍受如同受酷刑般的玫瑰针刺,躲在芬芳四溢的花丛里向外偷偷张望,看看来者是何许人也。
好奇害死猫。
顾昔年多希望上一刻自己眼睛瞎了,不然不会在一瞬间跌入痛苦的深渊。
他看见,他视若珍宝的女神正有说有笑地和天边雁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童话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迷倒天边雁。
她对着他巧笑嫣然,莺声燕雨,小蛮腰扭得象麻烦,似乎在陡然之间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样,连路都走不了了,整个身子斜倚在天边雁的身上。
这种场景的飞来艳福,是顾昔年毕生的追求,但是,身处福中不知福的天边雁却表现的非常不自在。
他不动声色的用肩把童话顶开,可是下一秒童话又象个水蛭一样牢牢的吸在了他的身上。
天边雁最后放弃了,只当自己做好事,帮了一回残疾人,他终于完成使命把童话送到了别墅的院门前,又费了好大的劲才甩掉了童话,离开了。
童话在院门前伫足了很久,刚准备推开院门进去,忽听见玫瑰花丛里有个非人非鬼的声音惨兮兮地哀鸣:“小话!”
童话悚然一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顾昔年狼狈地从玫瑰花丛里钻了出来,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昔年嗫喏道:“我听说你被开除了,特意来安慰你……”
童话一听这话,忙飞快地将顾昔年扫视了一遍,看不出他象带了礼物的样子,不禁气恼,只得又默默地把顾昔年祖宗八万代深刻的问候了一遍,仍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什么玩意儿,哪有安慰人不带礼物的!
童话领着顾昔年在一处僻静的环湖路坐下。
“你这么早就出门了?”顾昔年刚才看见童话十点不到由外和天边雁返回,不知怎的,援、交少女四个字又突兀地从脑子里蹦了出来,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旁敲侧击道。
童话根本没料到这只誓死效忠自己的狗居然敢过问自己的私事,她的眉毛恶狠狠地挑了挑,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当她转过脸对着顾昔年眨巴着眼放电时,脸上非常配合地绽放了一个美仑美奂的笑容。
“是啊,我早上早锻炼时碰到熟人了。”
顾昔年看看她脚上缀满水钻的高跟鞋,和身上的晚礼服式样的小连衣裙,怎么看也不象是晨跑归来。
但是,他选择了相信,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心情会更加好。
顾昔年深深地觉得自己有内涵,而且懂生活。
绿帽子这档子活色生香的事,看你从哪方面去看。
从积极的方面看,证明你深爱的对象魅力无穷,才能招蜂惹蝶。
顾昔年悟透了这一点,不禁沾沾自喜,甚至飘飘然了,一想到自己找了个万众瞩目的女票,夫复何求!
并且,他非常佩服自己的大气,居然能跟天边雁在网站上友好往来、把酒言欢,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论心胸之宽阔,非他顾昔年莫属!
他媚笑着讨好:“你可真是积极向上啊!”
童话立刻梨花带雨:“你这说的哪跟哪呀,我是心中郁闷才去跑步的。你可能也听说过了,我大伯家财万贯,可是我堂姐只知道吃喝玩乐,所以我大伯有心把家业交给我,但前提是我要考上知名大学,可现在……”
她低头啜泣。
顾昔年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这都是唐糖那个贱、人陷害的!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的。”
“你又想杀死她?不要了,你都失手好几次了,我不想你有事。”童话恰到好处地学着顾昔年为她买的昵称叫点点兜兜的腾飞高v读书号上的美女头像可爱的嘟着嘴,嘟得顾昔年的心都化了,他心中得意的冷笑,唐糖总嘲讽自己是童话的一条走狗,可实际上她对自己蛮贴心的嘛,他真希望这“温馨暖暖”的一幕被唐糖看到。
顾昔年嘴角扬起一个无情的笑,他温柔地抚摸着唐糖,看着前方的眼神却是阴冷,仿佛眼前站着他的宿世敌人。
“我不会再动手杀她的,我要在精神上折磨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悔地过一生!”
“痛悔?有什么值得她痛悔的?”童话皱着又细又高挑,显得刻薄的细眉,不解的问道,她看着顾昔年忽然涌上陌生的感觉,但想到他一念为魔全是为了自己,不禁莞尔笑了。
然而很快,童话的表情就切换到忧伤的模式,愁容不解地看着微波荡漾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