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去上朝的上官秀,被一位妙龄女子的申冤打断,退回到镇国公府。他让下人先带着妙龄少女和两个小娃娃去梳洗一番,又吃过了早饭,才令人把妙龄少女带到大厅这里。
梳洗过后的妙龄少女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巴掌大的小脸,白净的找不到一颗斑点,五官精致、清秀,不妖艳,淡雅中透出几分端庄秀丽,给人的感觉是小家碧玉,如同邻家的小姑娘。
妙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后,跪伏在上官秀的面前,哽咽着说道:“小女喻秋兰拜见大人!”
“喻小姐请起。”上官秀摆摆手,示意她落座,又向门外的下人招下手,示意上茶。
在下人为喻秋兰上茶的同时,安容也给上官秀沏好一杯茶,端送到他的身旁。上官秀接过来,闻了闻,笑道:“最近茶艺有所长进。”
安容淡漠的小脸微微一红,小声说道:“谢大人夸奖。”
上官秀看向喻秋兰,问道:“喻小姐,喻大人到底有无贪赃枉法?”
“家父一生为官清廉,绝未贪赃枉法!”喻秋兰身子一震,急声解释道。
上官秀眯缝着眼睛,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从残破的外衬瞄到里面的袄群,再瞄到她脚上的绣鞋,可以说她身上的这一套行头,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光是看那精细的做工,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三品的官员,俸禄没有多少,想买下喻秋兰这一身,恐怕把喻子健一年的俸禄拿出来都未必够用,谁又能说他没有贪赃枉法呢?
上官秀说道:“既然喻小姐说令尊没有贪赃枉法,那么太常府那边又是如何给令尊定的罪呢?”
“家父是受人的栽赃陷害!”
“何人的栽赃陷害?”
“是……是内史大臣宋晟。”
“哦?宋大人又为何要陷害令尊?”
“是……是宋晟一直想拉拢家父,但家父一直没有接受宋晟的拉拢,宋晟恼羞成怒,才对家父栽赃陷害!”喻秋兰急声说道。
“这只是喻小姐的一面之词。”上官秀揉着下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说宋晟存心栽赃陷害喻子健,他相信,说宋晟能买通中尉府,勾结太常府,他不相信。中尉府的总都统花凝是修罗堂的人,不可能被宋晟收买。
至于太常府,也不太可能,太常府卿品阶不高,只正三品,但直接对皇帝效忠,与蔡霄、宋晟等官员不存在直接关联,任命与罢免的决定权都在皇帝手里。
他琢磨了一会,说道:“喻小姐可暂时住在镇国公府,如果令尊真是蒙冤入狱,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令尊确实收受了人家的贿赂,徇私舞弊,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谢大人、谢大人!”听闻上官秀的话,喻秋兰如释重负,满脸的惊喜,神情激动地连连向前叩首。
等下人把喻秋兰领走之后,肖绝问道:“秀哥,喻子健这个案子真的要管吗?”
上官秀笑了笑,问道:“绝,你说宋晟为何突然对喻子健下手?”
肖绝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喻小姐所言不是没有可能,宋晟可能真的很想把喻子健拉拢到他的麾下。”
上官秀点点头,道:“是啊,帝国灵武学院院卿这个职位太重要了,谁占下这个位置,就等于谁的门生遍布军界。蔡霄和宋晟知道我的根基在军队,若想动摇我的根基,就得先从军队下手。”
肖绝吸了口气,惊讶道:“秀哥的意思是,这次宋晟明着是对喻子健下手,实际上,是冲着秀哥来的,是……釜底抽薪之计。”
上官秀眨眨眼睛,噗哧一声笑了,拍拍肖绝的肩膀,站起身形,扬头说道:“走,我们去一趟太常府。”
太常府,与中尉府相距不远,落座在同一条街上,只不过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道的中段,相距只有百余米。这两个机构,用现代点的话讲,就是最高法院和首都公安局。
上官秀到太常府的时候,早朝还没有结束,他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太常府卿终于散朝回来。进到大堂内,见到上官秀正端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品着茶,秦宝山不由得一怔,而后走上前去,拱手施礼,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知上官大人到访,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秦宝山年纪不大,只三十左右岁,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虽为文臣,但看上去更象武将,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威严和雄武之气。
他的出身并不简单,其母名叫唐乐珊,是风国的文月郡主,论辈分,唐凌还得叫她一声姑母,秦宝山是唐凌的表兄。
太常府这个机构比较特殊,必须得保持中立,不能与朝中的大臣们拉帮结伙,历代皇帝用皇亲国戚来担任太常府卿,也算是风国的传统。
上官秀以前和秦宝山没有太多的接触,即便在进出皇宫时会偶尔遇到,也只是点下头,打声招呼而已,从未有过进一步的交谈。
在满朝的文武大臣当中,若说秦宝山和谁比较亲近,那恐怕就只有韩烨了。
上官秀慢悠悠地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拱手说道:“秦大人。”
“上官大人今日没有上朝。”秦宝山意有所指地说道。
在朝堂上,紫衣翎有代上官秀告病假,可看他现在这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哪里象是生病?托病不朝,此乃欺君之罪!职业病使然,秦宝山在心里已给上官秀定了个罪名。
“只是不想去。”上官秀回答得干脆,也回答得坦诚。
你真任性!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