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崔静好都快哭出来了,绞着帕子,红着眼睛看着二人。
“嗯,静好也是乖孩子。炫天,父皇给你挑的好媳妇,你也不应该冷落,今日哀家给你们作主,就在这里圆了房吧。”皇后拉住崔静好的手,和蔼地笑道。
帝炫天眉头轻锁,转头看了看御凰雪。
“恭贺王爷,恭贺王妃。”御凰雪识趣地福身行礼。
皇后把崔静好的手放到御炫天手中,扭头看着御凰雪笑,“十九,王妃毕竟是王府的主人,大婚的晚上,炫王就在你那里,让王妃独守空房。今儿就当是你向王妃赔罪,你亲自伺候王妃一晚吧。以后你们姐妹就和和气气的,好好侍奉炫王。尽”
“是,皇后娘娘。”御凰雪立刻又恭敬地行了个礼。
“嗯,这才对。芳姑,去给他们准备吧,就让他们在玉梅苑里住一晚。”皇后笑吟吟地拍了拍崔静好的手,温和地说道丰。
“臣妾谢皇后娘娘。”崔静好喜极而泣,跪下就拜。
“初莲和青儿就先回府去,以后王爷会雨露均占,你们也要早早为王爷开枝散叶。”皇后又笑吟吟地看两位侧妃。
两位侧妃快步走到崔静好身后,和她一起给皇后磕头,连声谢恩。
“好了,都是你的妻妾,去得多少无所谓,总之,不要冷了人的心。”皇后让人扶起了三位女子,小声叮嘱帝炫天。
帝炫天薄唇轻抿,默不作声。皇后也不介意,他若此时谢恩才叫古怪,反正他古怪的臭性子已经天下闻名。
他还要去御书房领罚听训,而芳姑大嬷嬷是皇后宫大总管,御凰雪从明日起就要跟着她学东西,所以今日帝炫天和崔静好的在玉梅苑的合卺礼,芳姑直接带着御凰雪一起去安排。
御凰雪那时候可没少凑这种热闹,每隔三年的才女大选,还有哥哥们迎新纳妾,她都会缠着某位哥哥一起去混好吃的,好玩的。那时候年纪小,只知道戏好看,美人好看,后来还能和薄慕倾见见面。
前尘往事,如今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玉梅苑几乎没做多少改变,廊柱,屋檐,窗子,都雕着栩栩如生的梅花,到隆冬腊月时,院中的红腊梅花开了,满眼的红色盛开在皑皑白雪之上。她总是故意在梅树下走一圈,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然后用花瓣把脚印填满。为了她这点小爱好,每年那几天,宫婢们就得四处采来梅花,给她填脚印。
她如今想想,是不是那时候享太多的福了,把这辈子的福都提前享过了,所以才会让她独自承受生离死别的苦楚,独自忍受世间风霜雷雨。
“十九,这里挂上灯笼,这里挂上七彩水晶灯,这里摆龙凤烛,这里挂合卺娃娃。”芳姑一面往前走,一面交待御凰雪。
御凰雪依次从盘中取下芳姑所说之物挂好。她没见过合卺娃娃这种东西,兰烨以前没有。两个穿着喜袍的木偶面对面跪坐着,男偶手捧如意,女偶手捧花生,憨态可掬。
“这个,能保佑夫妻早生贵子。”芳姑见她盯着合卺娃娃看,于是过来解释。
这人一看就是个在皇宫深海里游得风生水起的狠角色,眼角染着风霜,唇角勾着客套疏离的笑。不轻易得罪人,也不让人有得罪她的机会。御凰雪想在这里安宁渡过,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不能成为朋友,也绝不能成为敌人。
她心里跟明镜一样,皇后把她扣在宫中,其实正得帝崇忱之意,不然也不会轻易收赐死她的皇命。不是闹刺客吗,只要她在这里,那些刺客说不定会来找她。
另外,帝炫天若真在乎她,也就掀不起什么他贬去泥土里去。
御凰雪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帝崇忱嫉妒年轻英伟的儿子,害怕被他夺去了民心和皇位!
该死的帝崇忱,若有机会杀了他该多好!
“十九?”芳姑见她还站着不动,皱了皱眉,小声催促道:“快点吧,还有别的事。”
御凰雪收起乱七八糟的心事,麻利地把事做完。这五年的历练不是白来的,能打理好一家酒楼,在市井里混得一帆风顺,那是哭过累过熬过来的。
芳姑的眼底涌出几丝赞许,点了点头,又给她指了几件事。御凰雪正在做时,崔静好的侍婢快步过来了,向芳姑行了个礼,小声说:“王妃请十九夫人过去一趟。”
“去吧,正好把熏香带过去。”芳姑点点头,让人把熏香递给御凰雪。
冷梅香,真好闻。
御凰雪捧着托盘,绕过了屏风,慢步走到崔静好的面前。她已经梳妆完了,此时穿着一身绯色纱裙,娉婷而立,手里捧着一块香玉把玩。
“王妃。”御凰雪把熏香放好,过来给她问安。
“十九来了,你看我这身衣裳怎么样,是皇后刚刚赐的。”
她转过身,笑吟吟地伸开了双臂。绯色轻纱之中,雪肌若隐若现,轻纱上绣着朵朵梅花,
随着她的动作,仿若随时会冲破薄纱,随风起舞。
“王妃很美,人比花娇。”御凰雪面不改色地说奉承话。
“哪有十九娇呢?王爷为着十九,敢与皇上顶撞。”崔静好笑笑,垂下双臂,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王妃是王府主母,出身尊贵,不必与十九比这些。”御凰雪抬眸,轻描淡写地说道。
崔静好看了她一会儿,贝齿暗咬,“也对,十九就过来帮我穿上外裙吧。”
御凰雪走过去,大大方方地托起了喜袍,双手一抖,丝滑的裙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