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芷?”御凰雪一楞,飞快地蹲了下来,小声问:“木芷是什么东西?我怎么闻不出。”
“你没接触过,所以闻不出。木芷是一种兽药,长得也和一般的狗尾巴草很相似。当年征西战时拿给病弱的马吃,让马不知道疼痛,可以继续杀敌。”诛风往后面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后来征西统帅上官琉将军都每晚做噩梦。马的鬼魂来找当年的千万匹残马在大将军的身上踩踏,让后来御医去给他诊治,发现他身上确实有马蹄印。于是这种药不让喂了,说是残害了太多的战马。”
“上官琉就是我父皇打小崇拜的那位吧?我在宫里见过他的画像,当年立国时,他一人率千匹战马,冲进了敌营,把帝家残暴之主斩杀于马蹄之下。”
“对,就是这位上官琉将军。他以前带兵打仗,一定会让军医携带大量木芷。本来木芷少量入药,可以在战马疗伤的时候不那么痛苦。但上官琉为了让战马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就让军中兽医在草料里掺入大量木芷。”
“因为远离京城,所以也没人管。我父亲在边境做马医,他告诉过我这种药。”诛风用帕子擦了擦手,轻声说:“这种药有毒性,不过毒发缓慢。兽医们后来都不愿意用木芷,因为一不小心自己吸进去,也会中毒。当时不少士兵后来都中了木芷毒,收兵之后好多人都死于木芷毒。当时被称为木芷之祸。尽”
“那为什么给孔雀下毒。”御凰雪一个激灵,猛地醒悟过来,不是给孔雀下毒,而是孔雀吃了有木芷的食物。
“主子,有人想暗算你……”诛风扭头看站在几步外的两个丫头,气得双拳紧握,脸色铁青丰。
“赶紧让御医过来。”御凰雪匆匆转身,让小元去找御医。
“怎么了?”小歌匆匆过来,担忧地问道:“夫人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去请王爷。”御凰雪看了她一眼,防备心顿起。她得弄明白,白孔雀所食的木芷是下在哪里,是她这里,还是帝炫天那里?她有预感,帝炫天所中之毒,可能就是木芷。
“怎么回事?”藏心大步冲过来,紧张地问道。
“孔雀身上有木芷之毒。”诛风咬牙切齿地说道。
“木芷?木芷让人不知疼痛,但从骨头开始坏死,最后如脆瓷片一样,轻轻一敲,即会断裂。”藏心脸色一紧,不由分说地捧住了御凰雪的脸,一手去拔她的黑发,焦急地问:“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中木芷之毒的人,头皮会有淡紫的斑。”
“你也知道这个?”御凰雪惊讶地问。
“以前我是马僮,在受鞭打之时,你骑着小马经过,说应该去打那些打人之人……”藏心低低地说。
“你这事都念了千万遍了。”奶娘踮着小脚过来,心痛地扒拉御凰雪的头发,“还是得我在你身边才放心啊,这样把你一个人放在牢笼里……”
御凰雪垂着眼皮,小声问:“对了,你们可知道灼虫?”
“灼虫就吃木芷,若把两种毒物放在一起,剧毒无解。”诛风眉头紧锁,低低地问道:“莫非府中还有灼虫?”
“有。”御凰雪轻轻点头,“有人想毒杀帝炫天。”
“杀了好。”藏心冷冷地说了一句。
咳……奶娘抬了抬眼皮子,立刻大咳了一声。
几人转头看,帝炫天正站在小院门口。
藏心还一捧着御凰雪的脸,另一手在她的头发里,见到他进来,眼神顿时变得愤怒和凶狠。
奶娘先反应过来,匆匆行了个礼。
“给王爷请安。”
诛风和藏心站着没动,他们恨帝氏王朝,恨不能毁灭了眼前的男人。但他们又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御凰雪朝他走过去。
“御医马上就到。”帝炫天抬手,给她理了理被扒乱的头发,眸子垂着,看着她的小脸说:“是哪里不舒服?”
“你让诛风给你看看,他可能找到你中的是什么毒了。”御凰雪拉着他的手指,看向诛风。
诛风一万个不情愿,磨蹭着走过来,胡乱抱了一下拳,粗声粗气地说道:“木芷又名狼草,草汁能麻痹神经,王爷是否偶尔会有指尖麻木的感觉?”
“你有吗?”御凰雪抬起帝炫天的手看。
他的手指修长白净,指肚子覆着硬茧,掌心有些粗糙,都是长年握剑的结果。
“偶尔。”帝炫天视线垂下,看着指尖说道:“想不到诛风还懂这个。”
“毒药如何我不懂,但孔雀身上的一定是木芷。若王爷偶有指尖麻木的感觉,也和木芷脱不开关系。当然,王爷这样的人物,身边尽是能人,哪用得着我们主子告诉王爷。我只想让王爷知道,别连累到我们主子才好。”诛风怪声怪气地说道。
“御医来了。”小元带着御医跑进来了,抹了把汗,把刘御医往前一推。
“王爷,十九夫人。”刘御医跑得喘不过气来,把小药箱往地上一放,赶紧鞠躬行礼。
“你
把把我的脉,可有异常。”御凰雪把手伸过去。
刘御医赶紧掏帕子往她手腕上盖,这样一只纤纤玉手,别说摸了,就连看一眼,帝炫天的眼神也能在他脖子上割出几道血口子。
“胎儿还不太稳,夫人还是静躺几天吧。”他拧了拧眉,告诫道:“再奔来跑去,会有滑胎的可能。”
“还是让奴婢来照顾夫人吧。”奶娘搓着手,向帝炫天央求,“她是奴婢照顾大的,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晚上什么时候会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