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继续等吧。”
御凰雪微微不怕彪悍的,不怕满肚子坏水的,就怕这种低头羞涩,抬头像小兔的女人。你和她说话声音大了,她也会害怕,好像她御凰雪有多凶神恶煞一样。
“夫人。”申晋匆匆追来了,一眼看到云织,立刻就说道:“云织姑娘在这里,太好了。”
“出什么事了?”御凰雪好奇地问道。
“哦,十九夫人,方才皇上下旨封城三日,全城都要穿丧服,食素食。也不许喝酒玩乐,所以王爷让你这几日不要开藏雪楼。”申晋匆匆说完,转头看云织,“云织姑娘,皇上已经派人去传旨,让云双夫人和小公子们回来了,你不必出城,先回王府等待。”
“让姐姐回来?”云织怔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急切地问道:“是真的吗?丰”
御凰雪也是一楞,帝崇忱把帝炫天的孩子们弄回来是打什么主意?
申晋看了看御凰雪,小声说:“十九夫人,这不是王爷的主意。”
御凰雪反应过来,敢情申晋见她不走,是以为她对此事不满。她淡淡一笑,不解释,叫上藏心和诛风继续往前。
圣旨已经传到了府衙,各街各巷里都在敲锣打鼓,令百姓速速回家换上素服,各大酒楼只许卖素食素酒。
御凰雪扭头看了一眼,云织的轿子正往炫王府去,等她姐姐回来,这双姐妹不知道会不会给她找麻烦。
帝炫天女人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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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帝炫天不可能早早回来,他得在宫中主持小主子们的出殡之事,并且亲自送去皇陵。
“亲自送吗?”御凰雪楞了一下。
“应该为了安抚家眷吧。琼郡主未醒,这件事最揪心。她母亲性情非常刚烈,当时是不许女儿进宫的。今天已经在宫外闹了一场了,说不找到凶手,就带着满门老少吊死在宫门口。”小歌放下梳子,同情地说道:“她还好,还活着。那两位小姐真是可怜,居然在金銮殿上被马给踩死了。如花似玉的女儿送进去,现在得抬出来,换成谁也接受不了呀。”
“琼郡主是舒贵妃的亲侄女,她父亲也是大将军,皇上加封了他的爵位,舒贵妃家里更厉害了呢。”小元端着水盆进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咦,你们两个也开始管朝里的事了。”御凰雪轻拎裙摆,在椅上坐下,轻轻蹬掉了绣鞋,把脚泡进水里,水眸轻抬,看向两个丫头。
“都传开了呀,我们今天还去宫门口看热闹了。”小元蹲下去,挽起袖子开始给她洗脚。
“还传了些什么?”御凰雪好奇地问道。
“还传,说是上天不喜欢我们兰烨与涅罗国结好,涅罗国是魔鬼,这是上天提醒我们呢。”小歌皱皱眉,不安地问道:“夫人,您知道涅罗国吗?”
“嗯,以前听人说过。他们有最彪悍的水上战队,还去深海捕鲛,逼迫鲛人献上深海的财富,所以他们国力才会那样强盛。”御凰雪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说道。
这些都是江湖传闻,但不难看出,只要去过涅罗国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强大。
“哎,王爷要出城,我看我们还是回王府去住吧,那里安全。”
“是啊是啊。”
两个丫头一唱一和,想劝说御凰雪回府去住。
“我这里不好吗?又清静又自在。”
“府里也没有人敢让你不自在呀。”小歌眉头轻皱,小声说道。
御凰雪想了半天,轻轻点头,“也对。”
“那我们……”小元喜笑颜开,猛地站了起来。
“今天太晚了。”御凰雪伸了个懒腰,抓过搭在扶手上的毛巾擦脚,懒洋洋地往榻边走。她不回去,其实有个私心。只要住在这里,说不定她那些活着的兄弟姐妹就能来找她。你看,十三哥不就还活着吗?
小元和小歌只得放弃劝说,退出了房间。
御凰雪发了半天呆,窗子轻响了一下。她闭了闭眼睛,小声说:“珂离沧,你下回能不能走门?你不能爬我窗户!”
回答她的是薄慕倾轻轻的声音。
“是我。”
“你怎么也学会爬窗子了?”御凰雪飞快地坐起来,惊讶地看着他。
“我有事和你说。”薄慕倾拧拧眉,慢步走向她。
“什么事?”御凰雪拢了拢衣衫,小声问道。
隔着帐帘,他背光而站,熟悉的脸庞有些模糊,但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意。
“那匹马的事。”薄慕倾在她面前站定,沉吟了一会,满脸认真地说:“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实话。”
御凰雪很想知道来龙去脉,但若直接问他,不是显得太心急了?
她笑笑,捋着发梢,轻描淡写地说:“那是郡王的事,你爱说就说,与我无关。”
“有关系的。”薄慕倾声音愈低。
御凰雪把帐帘轻轻掀开了一点,抬头看向他。
“那种独角马,我以前确实见过。”薄慕倾拧了拧眉,小声说:“你记得我以前曾出去过一年吗?”
“嗯。”御凰雪点头,那一年父亲让几位皇兄出去历练,他随侍大皇兄一同前往。他们在路上遇上了土匪,大皇兄生了场重病,他也走散了,一年之后才独自回朝。回来之后,他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也迷人了很多。
“我当时告诉大家,我是坠了涯,被逍云派所救,传我武功。”薄慕倾缓缓说道。
“难道不是那样?”御凰雪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