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东宫门口,两辆马车打南边缓缓而来。
申晋看清驾马车的人,面色一喜,大步迎了过去。
“是云双夫人回来了。”
马车帘子掀开,马车里先钻出了几个孩子,一个个虎头虎脑的,约摸都是三四岁的样子,穿得很齐整,全是淡紫色的小锦袍,清一色的紫玉钗,长命金锁挂在脖子上。
“父亲大人。”
几个孩子被侍卫抱下来,一起跑向帝炫天,毕恭毕敬地磕头行礼丰。
“起来吧。”帝炫天扶起最小的那个孩子,其余的都自己爬起来了。
马车里最后下来了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裳的女子,头抬起来时,一双翡翠耳坠子在脸颊边轻轻晃动。如水般温柔的眼神落在帝炫天身上时,唇角轻轻勾起了一朵笑容。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她快步过来,福身行礼。雪白的脖子弯下去时,像一段鲜嫩的
御凰雪突然发现,童妙音当时虽然执掌了王后的权力,但真正受重视的还是这位云双夫人。帝炫天把她藏着,让她负责照顾孩子,把她和孩子一起保护起来了。看她的衣裳,她穿的是月白色。而帝炫天最爱穿的也是月白色,还有她耳上的翡翠,那也是价值连城之物……
她仔细打量完了云双,又扭头看帝炫天。
他神情温和,朝着云双轻轻点头,手往后伸,揽住了御凰雪,温和地说:“这是十九。”
“见过十九夫人。”云双微侧身,向御凰雪恭敬福身问安。
“云双夫人。”御凰雪轻轻点头。
“云织在何处?”云双微微一笑,抬头看帝炫天。
“住在别院。”帝炫天沉声说道。
“能把她接来与我作伴吗?最近……妾晚上总睡不着,和她聊聊就好过些。”云双说了几句,手掌掩唇,开始咳嗽。
“去接云织姑娘。”帝炫天松开了御凰雪,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黄管家,“安顿夫人和云织姑娘住在霞锦斋,拔四个侍女过去侍侯夫人。”
“是。”黄管家点头哈腰,过:“云双夫人请跟我来。”
云双走了两步,又扭头看帝炫天,温柔地说:“殿下瘦了,等下和十九夫人来妾身这里用晚膳吧,妾带了自己种的小菜,鸡也是自己养的。”
“好。”帝炫天点点头。
云双朝御凰雪笑了笑,扶着侍婢的手,轻拎着裙摆,慢步迈过门槛。脚步之轻,如踩云上;身姿摇摇,如风中之柳。
“真是个大美人,殿下晚上也歇她那里?”御凰雪水眸一横,小声讥笑。
帝炫天有尴尬,转头看着她说:“进去吧,我还要进宫一趟。”
“太子殿下慢走,记得回来用晚膳,美人之心,不可负。”御凰雪笑笑,抬步上了台阶。风风火火,大步前行。
帝炫天接过缰绳,打马就走。
御凰雪扭头看了一眼,那男人已经跑出老远了。
“他还真放心,不怕我毒死他的美人。”御凰雪心里有些烦,才经历了这么些糟心事,又来个堵心的人。
云双云织,这对姐妹可比崔家的姐妹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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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泼了碗浓墨。
帝崇天到了夜间,已经开始发起了高烧。太医们忙得不可开交,给他熬煮新药。每一碗药端到他面前后,先用银针验过,再让小太监试喝,最后才捧到他的面前。
帝炫天和薄慕倾都守在榻前,听他训话。
大殿里的烛光有点暗,药味儿盖过了一切。
“皇后之事,就这样了。”帝崇忱看着尚德用银针验药,眉头紧锁,沙哑地说道:“朕已下令把她关进凤宫,任何人不得进出。”
“伶人如何处置?”帝炫天问道。
“统统杀了,一个不留。传朕旨意,今后兰烨国不许再有男子行此行当!有违者,杀无赦。”帝崇忱咬咬牙,厌恶地说道。
“是。”帝炫天点头。
“皇上,喝药了。”尚德捧着药碗,递到他的面前。
他一口气喝光了药,喘着粗气,指着帝炫天说道:“朕给你五日期限,你一定要捉到那个刺客,今日你顶撞朕的事,朕就不与你计较了。不然,朕还要治御凰雪逃脱之罪。她说不定就与那刺客有关系。”
“这件事,只是刺客用来挑拔您与儿臣关系的手段,不然也不会放她回来,父皇明察。”帝炫天暂时收敛了傲气,沉声说道。
“反正,五日之后,朕要你给朕答案。驸马你协助太子,一定要找到归寒邪。好了,你们下去吧。”帝崇忱倒下去,朝二人摆了摆手。
几人从大殿出来,薄慕倾向他抱抱拳,先往前走。
“薄慕倾。”帝
炫天直接叫住了他。
薄慕倾扭头看他,神色平静。
帝炫天在回府的路上已经问过御凰雪,是谁救她。她也没有隐瞒,和盘托出当晚之事。
二人视线对上,都不退让,但也不说话。
“她已经回府了。”帝炫天往前走了一步,淡淡地说道:“不论你什么目的,本王还是对你说声谢谢。”
薄慕倾抱抱拳,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他打什么主意,还在惦着十九夫人?皇上挺重用他的,居然把皇上打成那样……得有多恨,才会下这样的重手?”申晋不解地问道。
“或者是满门之恨。”帝炫天平静地说道。
薄慕倾的父母都是被帝崇忱下毒毒死的,再把阿宝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