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斗胆, 对于将军之事还请皇上三思!”田雅静从锦墩上起身, 跪下了, 朝爱卿磕头。
爱卿慢慢起身,扶起她, 田雅静察觉到了一丝希望,然而爱卿开口, 依然是那句, “朕做不到。”
田雅静失望至极,她原以为皇上真爱将军的话, 一定会做出自我牺牲的。这世上谁不想恋人好好地活着呢?
可是皇上是如此的自私自利,为满足私欲, 全然不顾景霆瑞的死活。
因为景霆瑞是臣子,他离不开皇上还情有可原,这皇上有什么难的呢?一道旨意就能让景霆瑞离开身边了, 说到底,还是皇上没有那么爱将军吧,皇上爱的只有他自己。
田雅静带着满腹怨气和失望,离开了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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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霆瑞已有半月余未见到爱卿了, 因为爱卿总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见他。
而为了清查老亲王一派是党争还是另有所图?景霆瑞这段日子里也没有上朝,当然对外宣称的是,奉旨陪同西凉王游览大燕的大好河山,并为西凉王奉上各地的美食佳肴。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由头,景霆瑞才能带人四处去搜寻线索,不过稍一得空, 他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回宫去。
眼下,正值大暑,酷热难耐,爱卿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身子越发显沉重,还要穿着宽大衣袍来掩饰孕腹,这容易中暑不说,还会惹来朝臣的怀疑。
景霆瑞想要陪伴着爱卿,一来,朝臣见他态度如常,就会打消对皇帝“抱恙”的怀疑,二来,即使不能替爱卿受那份累,他也想为爱卿做点什么,只要他肯开口说,自己就一定照做。
可是连面都见不到,再多的心意也是一份空谈。
景霆瑞难免会感到郁闷,他坐在青铜院的廊下,用布帕擦拭蚩尤剑,在阳光下闪着极为夺目的光,也越发显得他神色黯然。
田雅静又一次地来看景霆瑞,即便对方对她是不理不睬,根本是视若无物,她还是想要过来探望一下。
今日的景霆瑞让她觉得心痛不已,皇上口口声声说爱将军,可是并没有好好地珍惜他啊!对将军也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摆着他的皇帝架子!
“娘娘,那边有人来了。”田雅静正暗自气愤着,宫女巧妤过来了,躬身说道,“我们回吧。”
巧妤虽然是景霆瑞分派到修媛娘娘身边的,但她思想简单,一直认为娘娘隔三差五地来青铜院,是惦记兄长是否安好,可又怕打扰了兄长办差,所以每次都是隔着大门张望一番。
至于把手青铜院的侍卫,只要景将军不说什么,他们也就不过问。
更何况修媛娘娘是后宫唯一的女主子,还怀有龙嗣,除非嫌自己命长,否则谁敢嚼这舌头。
“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田雅静已在巧妤的搀扶下上了软舆,却看到前方来了好一波的人,有多位太监领路,宫女陪同,来人还骑着马,慢悠悠地前行。
巧妤小步跑着过去了,瞧了真切,赶回过来说:“娘娘,是永和亲王,对了,还有一银发男子,衣着华丽。”
“应当是西凉王了。”田雅静点点头,“他们是来觐见皇上的吧。”
“怎么走了这条道?”巧妤感到奇怪地说,“可是绕远路了。”
“估计是想会一会景将军吧。”田雅静知道好些人听闻过景霆瑞的大名,想要私下结交一番也很正常。
“那咱们避一避?”对方是国王,地位在修媛娘娘之上不说,男女有别,不宜直面相见,这是有违宫规的。
要说,也是娘娘跑来这儿的关系,不然,处在深宫之中,是断然碰不上他们的。
田雅静正欲点头,突然停住吩咐道:“无需让路,我们走过去,权当是偶遇吧。”
巧妤虽然觉得不妥,但既然娘娘这么吩咐,她就得听令行事,让软舆往大队人马的地方过去了,两队人马没过多久就碰到了一起。
淳于炎发现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修媛娘娘颇感诧异,但一想这是青铜院的路,便心中了然。
但就算是意外遇见,炎也觉得西凉王和娘娘眼下会面不合规矩,便让乌斯曼先行勒马停下,自己往前去见过修媛。
“皇嫂。”一番行礼过后,炎相当客气地说,“不知您在这儿,臣弟真是失礼了。”
“免礼吧,有句话叫‘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此碰见,本宫想与你交谈一二,不知可否?”
田雅静微微笑着,像极了一位亲切的嫂子,或许她明白这样偶遇炎的机会实在太少见,必须得抓住了。
因为只要景将军一出来迎候西凉王,她就什么话都不能讲了。
“现在?”炎虽然讨厌不可一世的景霆瑞,但对这个容貌俏丽、语音温婉的娘娘并无恶意,唯一要有的就只有强烈的嫉妒吧。
嫉妒她可以获取皇兄的欢心,与皇兄相守一世,而他却只能认命。
“是的,亲王,我们过去那边说话吧。”田雅静看了看后边的西凉王,虽然隔开约莫二丈,但他投过来的目光始终让她不舒服,或许是异域人的关系吧,总觉得毫无亲切感。
炎随同修媛娘娘沿着墙跟走,来到青铜院的院墙下,里面有松树枝探出来,如同撑开的一柄伞,遮去了头顶的烈日,此时,蝉嘶鸣得厉害。
“娘娘身子重,为何在这种时候出门探望您的兄长?”炎是出于关切之意,她腹中的孩儿是爱卿的,虽然炎的心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