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cfd3c4b8f3 翌日早朝.炎烈高踞龙座之上.看着下方安然立于大殿中央的男子.深邃的眸光之中难掩十足的惊艳.虽说早就对素玉公子的容貌有所耳闻.但真正看到这张玉样温润且俊逸无双的脸孔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难怪.难怪锦寰那个冷面王爷.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也要将这个人留在身边.恐怕.简素此人应该不是光有一副好皮囊那么简单吧.
由此及彼.他瞬间又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和即墨无心.或许.烬儿对那个女子的执念.比起锦寰來说是只多不少.如此.带來的后果也绝对只会比他们更严重.下意识地虚眯起一双龙目.炎烈的思绪在这一刻飘得有些远了.
事不关己一般居于下首的冰凛面如老僧坐定.眼角余光却是始终牢牢锁定着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刚刚那个眼神……流露出來的.似乎是杀意吧.炎烈他.对谁动了杀心.是简素.还是他所认为的那个此时并不在场的人.
下意识地瞥了眼立在群臣队列最前面的炎烙.冰凛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的疑惑越发地深了.看他的样子.大概是什么异常都沒有发现.可以他对即墨无心的在意程度和对炎烈的了解.这种情况不应该啊.难道说.还是自己多虑了.
并不知晓冰凛此刻的内心波动.炎烙只一心盯着简素.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來.他可是从自己的内线那里得知了舞文昨晚私下会见简素一事的.若他所料不错.眼前这人.绝对就是百里琉笙布置在裂金的暗桩.自己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势必要在他身上下功夫.所以.无论如何.只要简素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天.他就得把人给看紧了.类似无心那样的情况.发生一回也就足够了.
作为海神之殿暗夜卫队的一员.简素感官的敏锐程度自然是不用怀疑的.那父子俩过于热情的视线他一早就接收到了.不过在伶仃的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他脸皮的厚度可远非常人可比.反正多看两眼也不会少块肉.他只要把锦寰那边的情况给交代清楚也就算完成这使者的任务了.其他什么.完全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好不容易将抽离的神思唤回.炎烈这才察觉到大殿之上安静地过了头.当即只好清了清嗓子.以缓和这过于诡异的气氛:“下面站着的.可是來自裂金的使者.”这算是最明知故问的一句.可也是一国帝王最常用的摆谱手段.既不显得过于热络.也谈不上有多少疏离.分寸拿捏的刚刚好.
笑容温润.好似一个轻柔无害的玉面书生.简素躬身一礼.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行云流水的奇异美感.优雅绝伦.无可指摘:“皇帝陛下圣明.下臣正是裂金使者.”说着.他双手呈上一封文书.语气恭敬却沒有半分的讨好或示弱:“这是我裂金新帝的亲笔书信以及和谈书.以示我国和四国联盟的决心和诚意.还请陛下过目.”
“贵国陛下有心了.”微笑着颔首.炎烈自苏晋手中转接过那封文书.倒是沒有急着翻看.反而继续盯着简素询问:“听说裂金先帝抱恙.不知如今可否有所好转啊.”锦夜那老东西是个什么德行.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这么个利益熏心的人会突然疯癫并在事先就拟好传位诏书.在他看來完全是不可能的.怎么想也只能是锦寰在其中动了手脚.
可惜裂金作为大陆第一强国.始终都是铁板一块.固若金汤.他打出去的暗桩大都只能分布在无关痛痒的位置.想打探到更多的情报基本上是沒戏的.他努力多年.明知沒有任何效果.却一直都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就好比现在.他压根儿也沒指望能从简素那里得到什么具体的答案.不过不套一下话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目不斜视.浅笑依然.简素甚至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沒有变过.淡定从容至极:“谢皇帝陛下关心.先皇的病情虽然沒有好转.但太医院的诸位一直都在努力施救.新帝也在广召天下杏林高手.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起色的.”锦夜其人.为君之时尽管称不上穷凶极恶.却也绝对不是个仁君.裂金国内希望他好转起來的人恐怕都寥寥无几.更遑论炎烈这赤火国君了.
简素半垂了眸子.不着痕迹地掩去眼底讥讽的痕迹.这些皇室中人.永远都是这么的口是心非啊.
“哦.裂金陛下在召杏林高手么.”挑了挑眉.炎烈表现出一副颇为关切的模样:“说起來.若论医术.这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及得上鬼谷医仙.听闻贵国皇上和即墨姑娘很有些渊源.怎么沒让即墨姑娘去瞧瞧.指不定就药到病除了呢.”
据烙儿所说.锦寰和即墨无心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可他并不是很相信.皇室中的亲情是天底下最脆弱的东西了.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能够互相残杀.更别说还隔了一个生母.如果锦寰对即墨无心的好是真的.那他们两个的关系定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无论是出于何种考虑.他都觉得自己很有弄明白的必要.
原來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了然地扬了扬唇.简素的态度依旧不卑不亢:“陛下所言甚是.不过君上的做法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擅自揣测的.事关大局.想來皇上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下臣只知道从命就是了.”这老家伙.拐弯抹角地扯了这么多.居然是想探听小姐的事.倒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谁让他遇到的是自己呢.想知道啊.慢慢查去吧.他才不会乖乖地给答案.
“你倒是个忠心不二的臣子.”面上的神情变得莫测.炎烈似是赞赏一般地说了这么一句.只是这话落在简素的耳朵里.怎么听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显然是被他这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