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谢琅琊转遍了整个浣衣房,又在叠放衣物的房间里挨个格子架翻,连个人偶的毛毛都没找到。
有人拿走了?
他到底还是没找到,转身靠着格子架,抱起双臂:“这么看来,那个人偶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的。”
小咕连着一道雪白的筋肉,站在比谢琅琊高一些的格子上,也抱着两只小手。
两个怪物的动作倒是出奇一致。
“浣衣房里放了个人偶,本来就是十分不搭界的事。”谢琅琊转身扶着格子,微微弓起腰肢,舒展乱转了许久的筋骨:“正常人会想到吗?肯定是有人特意放的。”
“你觉得是安子媚?”小咕淡淡道。
谢琅琊紧锁剑眉,他沉思的时候,眉眼间有一股让人绝对不敢开玩笑的寒气:“有可能,总之……她跟那个人偶一模一样,让我很在意。”
想到安子媚那张清丽却总是毫无神情的脸,他的血瞳中掠过暗光:“而且她本身就像个人偶一样。”
到底哪个是人偶……哪个是活人?
心里骤然冒出这个问题,谢琅琊浑身一凛,摸了摸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的手臂。
左臂上缠绕着毒蛇般的花纹,隔着衣料也能清晰触摸。
“若你真的这么在意,”小咕跳下两层格子:“那就多注意注意她。”
谢琅琊跟女孩子相处本就有些别扭,更别说安子媚那个冰山一样的姑娘,跟她说一句话自己也要费不少劲。
“不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安子媚确实存有很多不祥的疑虑:“也只能这样了。”
“你可以偷偷跟着她,多观察她的日常行为。”小咕一本正经地提议:“我感应得到,她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轻易不会露出马脚,只能多多观察。”
谢琅琊想象了一下自己躲在安子媚屋舍门外、探头探脑小心观察的画面,抽了抽嘴角:“这样的话……我会不会看起来像个流氓?”
“流氓?”小咕眨眨眼珠:“流氓是什么?”
谢琅琊瞥了它一眼,揉揉太阳穴:“也对,古书里不会专门记载‘流氓’是什么意思的。”
小咕绕了两圈,趴在他肩膀上:“你什么时候寻找女性伴侣?”
谢琅琊正往外走,被问得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早就跟你说过,我对生物交配的过程很感兴趣。”小咕抖了抖柔软的筋肉:“我希望你找个女性伴侣实践一下,我好仔细观察。”
谢琅琊真是一肚子火没法说,这怪物一点人情都不理解,怎么跟它说?
“你歇歇吧。”他离开房间,从浣衣房满满挂晒的清香衣衫中穿出去:“这话题以后禁绝。”
小咕趴到他眼前:“因为你找不到吗?”
谢琅琊提了一口气,火都到嗓子眼了,实在没办法,又沉了下去:“我这一身怪物的东西还没掌握完全,你上赶着要我找姑娘去做什么?”
小咕收回眼珠:“那你就是找不到。”
“我就光棍一个可以了吧?”谢琅琊懒懒地瞥了它一眼,伸手轻轻撩开遮挡在眼前的一片衣衫。
刚撩开,他就看见门开了,清光从门外透射进来。
一道雪白倩影探进来:“琅琊?”
“咦?”谢琅琊愣了一下,连忙把手里撩着的衣衫啪啦一放,挡住自己,转身使劲拍咽喉:“小咕!回来回来!”
小咕感应到有外人来了,早就一收筋肉,完美融入他的咽喉。
恢复平整之前,它又把小眼珠伸了一下:“傻瓜。”
谢琅琊没空理它,连连抚摸咽喉,只摸到一片花纹,松了口气。
他这才撩开衣衫走出来:“师尊。”
莲雅一身雪白襦裙,前襟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腰间只戴着两个小小的荷包,落落素雅,越发显得眉眼如冰雪般剔透。
她夹着一个洗衣盆,歪了歪头,笑得宛若春风:“你刚才自言自语什么呢?”
“啊,这个……”谢琅琊摸摸后脑,眼神游离看向别处:“师尊是不是……听错了?”
莲雅笑着走过来,弹了他额头一下:“你这孩子真奇怪。”
谢琅琊含糊其辞地点头,岔开话题:“师尊,您这是……”
“本来想准备好了再叫你过来的。”莲雅拉着他的手臂,姿态袅袅,带他出门:“你正好在这里,也是巧了。”
“哎?”谢琅琊走出来,漫天飞光,云影无瑕。
獾目盏厣希一排晾晒着成排的素色衣衫,另一排是艳色的,下方放着洗衣盆,每个盆中都透出盈盈蓝光。
那是饱含灵气的香块,融于水中,可以蒸腾出带有灵气精华的光雾。用这东西给衣衫熏香,可以使衣衫携带仙气,不同于凡人俗物。
莲雅放下洗衣盆,将两个小凳子隔着盆相对摆放:“过来。”
谢琅琊坐在小凳子上,凳子略矮了些,他身形修长,长腿只得微微岔开放。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莲雅,总觉这姿势尴尬,便又把腿别扭地收了收:“师尊,您亲自来洗衣服?”
莲雅把几件白纱小衫放进洗衣盆中,挽起袖子,露出两段雪藕似的玉臂:“教你练功,顺便洗衣服。”
“练功?”谢琅琊左右看了看,这浣衣房怎么看都不像是练功的地方。
“没错。”莲雅将玉手伸进水中,搓了几下衣衫,动作熟稔,并不有损她一身华贵气质:“琅琊,还记得师尊的教导吗?一切修炼的基础是什么?”
谢琅琊连忙端正坐了:“是对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