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桐回到家的时候,新康那里有客人,她便先回房换衣裳,写下今日出门见闻,等她写完收拾好,华茂堂也来人传话,说新康叫她过去了。
到华茂堂刚进院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惊叹声,嘉桐笑着问迎上来的侍女宝钗:“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宝钗笑道:“萧郎君送了两盆珍品菊花给公主赏玩,大伙见那花开的极好,正围着看呢。”
动作这么快,刚才还碰见他在外面吃饭,这会儿就把花送来了,嘉桐好奇的快步进了堂屋,果然看见母亲身边的几个侍女正围着两盆花赞叹。
“阿娘,这是萧师兄送来的?这绿云开的真好,绿的晶莹剔透。”嘉桐走到上首坐着的新康身边,看清了两盆花之后,不由得也赞了一声。
新康笑着点头:“是啊,咱们府里养出来的那两盆,都没有这一盆这么浓绿,平时看着还好,一有这个作对比,就觉着有些暗淡了。”
嘉桐又凑近去看那盆墨菊,见那花花色紫红,花瓣紧紧抱着花心,呈荷花型,叹道:“这花正是初开,等再日晒几天,还会开的更好看呢!墨菊名贵难得,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新康说道:“于他来说,是有些难,毕竟根底不在京里,但有卢家帮衬,也便不难了。”
“卢家待萧师兄还真好。”嘉桐一边观赏菊花,一边说道。
新康道:“萧凤举的姑母嫁的是卢家子弟卢青璘,萧凤举父母去世后,是由卢青璘夫妇一手抚养长大的。他们对萧漠视如亲子,卢家又一向心齐,怎会不照应他?”
嘉桐回道:“也对,萧师兄现在前途正好,又成了阿爹的弟子,卢家这时更该好好对他投资。”
“投资?”新康重复了一遍。
嘉桐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忙嘿嘿笑了两声:“就是在他身上多投点本钱。”
新康失笑:“虽然话说的有些直,但是这个意思。”
母女二人一边说话一边赏花,不一会儿卫仲彦带着嘉棠进来,见到地当中的两盆花也不由赞道:“这花不错。”
“花是好花,我只是担心他明日要请客,说好了赏花的,却先把这两盆珍品送到了我这里,倒叫我心里不安,怕他明日没法宴客了。”新康笑着说道,“你看我要不要从咱们花房里寻几盆好的送过去?”
卫仲彦绕着花盆走了一圈,摇头道:“不必,凤举办事一向妥帖,他明知明日请客,还先送了花来孝敬你,想必家里早有准备,必不会出差错。唔,这样吧,前几日圣人不是赐了波斯酒下来么?你打发人送一些过去,让他们明日喝。”
新康道:“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虽然不是第一回见了,但这样温柔和顺的新康还是每每都让嘉桐觉得瞠目,她不由抽了抽嘴角,旁边的嘉棠看见她这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新康眼一斜:“笑什么?还不去洗干净手用膳?”语气立刻变回平常的威武霸气。
嘉桐跟嘉桐互使了个眼色,窃笑着去洗手了。
第二日雨过天晴,凌轩志和王宣一早来拜访,打算与嘉棠一起去萧漠家里。嘉桐见到王宣先仔细看他的眉毛:“嘻嘻,你还真的烧着了眉毛啊!”眉梢都有些焦了,幸好王宣本来眉毛并不很黑,这才不明显,不过也够好笑的。
“咳咳,一时失误。”王宣脸有点红,随即又挺直腰板,道,“不过我已经练成了,下次休沐你们来看!”
嘉桐笑道:“好啊!我和我四姐都去!”
王宣信心满满:“你们就等着喝彩吧!”
又说了一会儿话,他们几人就告辞,一起出发去了萧漠家里。
卫仲彦一早就出门访友去了,新康那里也有客人,嘉桐左思右想之下,便让人往华茂堂打了个招呼,自己回国公府去玩了。
新康应酬走了一波客人,听说嘉桐自己去国公府了,不由苦笑:“她现在真是出了笼子的鸟儿,家里都呆不住了。”
“年轻小娘子们不都是这样么?”于阿民一边给新康揉肩一边笑道,“当初您像小娘子这么大的时候,不也是日日盼着能出宫玩么?”
新康想起从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是啊,我就是想着自己以前,才放她多出去走走的,多看看外面是什么样,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她说完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才懒懒问道:“还有人要见么?”
“新阳郡王妃来了一刻钟了。”
新康便叹口气:“一家子都出去玩了,只剩我一人在家应酬,罢了,请进来吧。”她这一天,一口气见了四波客人,接了两个不得不接的请求,到晚间的时候不免有些厌烦,对喝了酒回来的卫仲彦发了一通牢骚。
“你啊,总是嘴里说的痛快,高兴理谁就理谁,不高兴便谁也不理,可你自己偏偏还撑着去见他们,何必呢?”卫仲彦摇头道。
新康绷着脸:“我倒是想不见呢?可我能把府门一关,挂出‘概不见客’的牌子吗?新阳郡王要打杀嫡长子,把王位传给庶子,你说我管不管?”
卫仲彦道:“你就该不管,让他打杀了,再交宗正寺治罪。”
新康气的捶了他一把:“他虽是个混账,那孩子却是个好孩子,我要不看在孩子面上,还真不管呢!”说着叹了口气,“这样一看,倒还是我们家这样人口简单的好,这家里妻妾子女多了,事情也就乱了。”
卫仲彦笑着将妻子揽入怀里,道:“这倒是,贤妻只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