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大汉国要我们何用?”
“前几日本官所说列位俸钱翻倍,昨日县尉通知大家,而今天,本官就要给大家兑现!”
苟参一说,底下人都“哄”的一下议论,苟参也不制止,只是扭头四下的看,等声音小了,又说:“但是,不是现在,为何?本官问你们,你们早上都吃过饭没有?”
侍曹们都相互看看,俱都说没有,苟参又问:“你们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有人就说:“今天是腊日,是祭祖祭献的日子啊。”
也有人说:“今天是发奉饷的日子啊,这不是县尉老爷昨下午告诉我们的吗?”
众人听了就笑,苟参忽然放大了声音:“每年此时,大家都在家里祭拜灶神祖先,然而今年你们可有这样的作为?”
听到苟参问,大家又说:“没有啊,天子不是说今年为了给丞相老爷祈福,就不让大家浪费了么?”
“是啊,为了让大家安顿,还要补偿大家开春的种子,谁会和诏令对着干,那不是找死……”
“对!是有人找死!”
苟参猛地大声呼喝道:“我们大家积极响应皇帝陛下的诏令,但是偏偏有人就是要违抗,那还不是找死?”
“啊!谁?我等去抓来让他伏法!”
“是,扒了他的皮!”
“有人敢抗皇命?活腻了?”
苟参冷声说:“这人不但是违背了天子一片仁爱之心,而且视我们颖水县所有官吏如同虚设,犹如在大家眼皮子地下明目张胆嘲笑我等无能!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能忍吗?”
“不能!”
“对,不能忍!”
听到大多数人都在喊,苟参眼睛一挤,从陈汤腰中“砊呛”一声抽出腰刀,伸臂呼喊到:“言不中法者,不听也!行不中法者,不高也!事不中法者,不为也!”
“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任何人敢违抗大汉天子诏令,那就是与律法为敌,与整个大汉国为敌,就是背叛当今陛下,就是不敬,就是造反!”
“前日夜尔等捕获颖水原家家奴纵火烧城,如今事情还没查处,就在今日,就在此时,原家再次违反诏令,在家中肆意铺张祭祀拜祖,别的不说,实在是欺负我们大家,视我们如同粪土,如同土鸡瓦狗!”
“——难道就是他原家有祖宗,知道礼孝廉耻,我们大家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苟参说着,下面的人就乱骂,苟参大声问:“原家这样做,我们能答应吗?”
陈汤首先伸臂高喊:“不能!”
衙役们也都跟着大喊:“不能!不能!不能!”
“好!陈县尉,本官现在命令你,以违抗大汉国皇帝诏令,对天子大不敬的罪名,将颖水原家全家缉拿!”
陈汤:“喏!”的一声,从苟参手里接过腰刀,大声喊道:“众位同僚,全都跟汤前来,去将背行逆驶的原氏一族,俱都抓获,一正国法!”
“走!”
大家一听要去擒拿原家,有人就愣了,更多的人心里却犹如热油锅中溅了水一样,突然的就沸腾起来:“他娘的,老子早就看原家不顺眼了,咱们去抄他家去!”
“对!就准他原家作福作威,今天就要他们好看!”
“走!一把火烧了原家,让他们全蹲大狱!”
苟参看这些人也不知是被自己鼓动起仇富还是忠君的心理,一个个激情振奋,于是他再也一言不发,从人群中走过去骑上了马,陈汤也跟着上马,众人手里举着火炬,跟在两人身后就出了县衙。
此时天色还是很黑,县衙的人一路跑过,只听得鸡叫狗吠,半个县城都顿时惊动了起来,一条由火把形成的火龙蜿蜒了几十丈长,转眼间就到了原家家门口。
陈汤早早的骑马登高眺望,见到原家大院有一处所在此时灯火通明,就过来禀报给苟参,苟参对着陈汤点头。
陈汤知道原家祠堂就在亮灯的那里了,就一马当先,领着一队人到了大门口,也不砸门,他人站在了马背上,一个跃身就到了高高的墙头上,从墙上跳进去,然后从里面就将门打开了。
县衙此时来的一共有百十人,呼拉拉的全部就进到了院中,原家的门房忽然之间见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差人,还没来的及询问就被众人打到绑了。
苟参骑在马上大喊:“灯火亮的地方就是原家祠堂,尔等报效大汉天子的时候到了!”
“不要让原家一个人溜走,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上啊!”
陈汤手舞腰刀,领先着就跑了过去,原家的大门前只留了几个看门的,其余人全都狼奔豕突状,进去见人就打,看到略有反抗的拿了刀就要砍。
那些原家家人也有勇武护院的,可是一见满院子都是差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失神发呆的时候,被侍曹们铁镣刑具就给锁了个结实。
更多的原家人早就吓得不知所措,霎时间前后大院都是哭爹叫娘的吵杂声,一时间衙役们突袭的倒也顺利。
苟参骑着马看看原家高大巍峨的门楼,然后催马慢慢的进到了原家大院,他看到门口站立的郑立,心说这老货最是奸猾,站在这里把门不进去,说起来也是来缉拿原家人了,可要是今天原家万一难以被诛首,他以为这样就能不得罪原家,能给他自己留一条后路。
苟参冷冷的看了郑立一眼,知道像郑立这种人,有些事情就是想的太多了,从而导致的肘折太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