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恽一听,拍手叫好:“哎呀,苟参,今天你又有了妙语,这‘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革马上行’真是绝妙之极,期门郎,你,可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张猛见到杨恽也在挤兑甘延寿,不过苟参说的那句一年三百六十日果然有些气魄,张猛对甘延寿的勇猛早有所闻,今天也想见识一下甘延寿的武力,就笑道:“君况兄,能否在某家里施展一下武艺?我们也都是想大开眼界的。”
杨恽笑说:“是,咱们说话有些闷了,出去走走也好啊,看看期门郎的‘横革马上行’。”
甘延寿听到众人这样夸赞自己,心里颇觉受用,也不好不答应,况且苟参说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也有道理,就点头说:“延寿再不答应,恐怕诸位就不答应了。”
甘延寿说着就站了起来,张猛急忙的要下人在后院清理出了场地,准备了刀剑长弓和标靶,一行五人就朝着后面走去。
张猛和杨恽在前面带路,杨恽一路和甘延寿攀谈着,苟参和朱博在后面跟随,朱博见没人注意自己两个,轻声说:“你将匈奴人的弓和那个头颅不给左冯翊,是想呈现给皇帝?”
苟参一愣,问:“怎么?”
朱博说:“我看你还是不要提了,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你已经救了张珂,天子必然就了然于胸,其余的事情说了也没有多大益处,还不如给了左冯翊让他们去查,这样左冯翊还能落你个人情。”
苟参一听,轻轻拍了一下额头说:“哎呀卫士令,幸亏你提醒,不然我今天真是作的有些过了,感谢,真是感谢。”
苟参觉得朱博说的很有道理,本来张珂出事的地方就是在左冯翊管辖区域,结果劫杀的羌人逃逸的逃逸,自裁的自裁,那些埋伏在山顶的匈奴人也被韦焉给除掉了,张珂更是被自己所救,那就是说左冯翊的人一点功劳没有,就是失职。
张猛是何人?博望侯张骞的孙子,这是屋里吹喇叭,名声在外的人物,他一家在左冯翊出了事,估计左冯翊的官吏们脸面全无是小事,很有可能被御史弹劾,所以左冯翊这个位置能不能被保全,就是问题了。
而自己已经救了人,张猛很感谢自己,皇帝知道了也只会褒奖,自己再将匈奴人的首级和弓交给皇帝看,没多大意思,倒是还不如大方点给了左冯翊,起码左冯翊就会感谢自己。
“如今的左冯翊是冯野王,冯野王的父亲乃是冯奉世,冯奉世曾经在西域做过将军,现在是水衡都尉,掌上管林苑及筹钱事项。”
苟参哪里知道这些,朱博看他真的是不明白,又说到:“冯野王有一个姐姐,如今在太子东宫,冯野王此人素有才情,朝中名声俱佳。”
冯野王的一个姐姐在太子^宫^中?苟参听了就看着朱博,嘴上再次致谢。
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冯野王的姐姐是太子^宫^中的女人,潜力太大了。
朱博见苟参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轻声的问:“当初你不是说不会对付曾经阴毒你的人,为何转眼就将褚家原家连根拔掉?前前后后竟然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心忒急了,性子忒狠了!”
苟参知道朱博绝对不是给颍川的褚家和原家以及韩家、王家说情,只是为了调侃自己罢了,于是故意气冲冲的说:“朱兄只知其一啊,你前脚刚走,原家就纵容指使下人在颖水县城纵火。”
朱博居高临下的看着苟参,苟参又说:“我不想对付他们,他们却不让我好过,那样,我怎么能完成天子交给治理颖水的任务?我怎么对得起颖水的百姓?”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像他们那样的豺狼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你难道想让我这个生死之交出师未捷身先死?”
苟参说了这一句,杨恽耳朵尖,就回头诧异的说:“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苟参一呆,心说怎么把这一句给搞出来了,就笑说:“卫士令对苟参是恨铁不成铜,苟参就以身谢他。”
朱博摇头,对着杨恽笑了一下说:“我不要你,你给别人吧。”
众人听了就哈哈一笑。
张猛的爷爷是博望侯张骞,这院子是张骞当时从武帝刘彻那里册封来的,所以很大,甘延寿到了那里随手掂起弓,看了一眼远处的靶心,伸手摸箭、上弦、拉弓、射箭,动作一气呵成,众人只听到一声铮鸣,那箭就已经正中靶心,大家一起拍手叫好。
甘延寿却面色平静,手里不停,摸着一支箭搭上弦,等射出后又拿出一支,如此一连五下,先后的射出了五支箭矢。
众人看的分明,甘延寿最当先射出的箭速度不是太快,于是就被后来的第二支箭簇追上了,然后第三支箭又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以此类推,等甘延寿将五支箭全部射出,这些箭矢竟然不偏不倚的同时射中了靶心!
众人又是拍手叫好,苟参赞叹说:“弓如霹雳弦惊,梦回吹角连营,苟参观看期门郎如此神乎箭法,犹如置身金戈铁马之中,君况兄真是气吞万里如虎,万千人中取敌首级也就探囊取物一般,谁人敢说大汉英雄无觅处?”
张猛一听苟参的话就拍手叫好,杨恽也拂须点头,朱博笑说:“你倒是个会耍嘴皮子的,不过今天倒是说了句实话,君况,苟参这样仰慕你,你还不将拿手的本事给他瞧瞧?”
苟参一听就朝着甘延寿鞠躬,请甘延寿再射一回,甘延寿沉吟一下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