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博听到动静,见苟参看着自己这边,就叫:“苟兄!你过来,老朱有话给你说。”
苟参心说自己要是不理他,这货今晚指不定要叫一夜。
没奈何,苟参只有走了过去,朱博看看四周,对苟参示意让他低下头,然后轻轻的说:“苟兄,你想不想出去?”
苟参听了皱眉:“你会飞?还是穿墙术?”
朱博听了摇头:“都不会,不过我有办法。”
朱博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串钥匙:“你瞧!”
苟参一看是牢房的钥匙,皱眉问:“你从哪里搞来的?”
“嘿嘿,咱这人个子高腿脚长,下午差役们押我进来,咱就顺手牵羊了。”
“怎么样,有了这钥匙,咱两悄悄的溜出去,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苟参盯着朱博看了几眼,摇头说:“谢谢朱大侠,你干嘛对我这样好?不过我不走,你要走赶紧,我不会声张的。”
朱博听了奇怪,问:“咦,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没听刚才那两个笨蛋怎么说的,要杀你头!头!剁了就没有了,你怎么想的?”
苟参轻轻一叹:“生命诚可贵,真理价更高,若为正义故,两者皆可抛。”
“老‘猪’啊,你不要认为吃了我一个鸡腿就欠了我什么,还是那句话,相逢即是有缘,作为颖水县侍曹,纵然遭受到了不白之冤,,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我是不会走的,你多保重,苟参祝你一路顺风。”
朱博眼睛瞪得透圆看着苟参,见到苟参又睡下了,就摇摇头,嘴里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苟参心说,我哪能越狱,要是我这会跟你悄悄跑了,岂不是贼不打三年自招?没事都变成有事了,胡不为那家伙还不趁机说我是畏罪潜逃?
我绝不能自寻死路。
正在这时,牢门口忽然传来几声闷哼惨叫,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苟参抬头看去,有几个人蒙着脸手持钢刀站在自己的牢门口,见到苟参就说:“就是这里了。”
“苟参?”
苟参听了就坐起来说:“啊。”
外面的一个人一听苟参答应,拿着一柄锤子对着牢门锁一砸,牢门就被打开了。
这几个蒙面人进来对着苟参说:“苟侍曹,快走。”
苟参莫名其妙,问:“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赶紧走!”
“我们受人所托,特来救你出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苟参一听,难道是许浩明派人来救我的?
不对啊,许浩明这人薄情寡义的,怎么会找人来救我出去,薛文斌死了他都没去薛文斌家里探望一下,甚至都没有给薛文斌家里送点钱,抚恤一下人家的老婆孩子。
自己去河南郡给严延年送信,差点死了,可是许浩明也没有对自己说什么褒奖的话。
就算自己这会死了,对许浩明也没多大的影响,他会找人来救自己?
这有点行不通,不是许浩明的风格。
难道是严延年?
也不会!严延年那人规则大于变通,也相当的死板。
那就是张敞张子高了!
苟参就要说话,心里觉得还是不对劲——张敞这会应该已经从河南郡走了,到长安去了吧?他怎么能知道自己被关押在颍川郡府衙里呢?
就是张敞知道自己被关押,那时间也掐的太准了吧?
自己是下午才被关进来,张敞在长安、或者是在洛阳,怎么就那么快得知了自己出事了呢?
还这么迅速的组织人手来帮自己越狱?
除了许浩明、严延年和张敞之外,自己在汉朝还和谁来往的频繁些?
劫狱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造反,是反革命,是要掉脑袋的!可是除了许浩明严延年和张敞三个人,别人更不可能有能力、有胆识来差人救自己了。
“阴谋!这你妈的是阴谋!”
苟参瞬间想明白了,心里冷笑,面上疑惑的说:“几位壮士,你们找错人了吧?苟参无名之辈,当不得如此对待,你们受何人所托,竟然冒着杀头的罪名来劫狱?”
“不管受谁所托,你只管跟我们走就是了,迟则生变。”
“我不走!”苟参说着站了起来:“我苟参行得正走得直,生当是人杰,死亦是鬼雄!绝对不搞偷偷摸摸的事情。”
“要走,那也得要太守亲口对我说我没罪,我是被冤枉的,我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越狱的事情,本侍曹是绝对不会做的!”
陈汤这时已经醒了,或者说他根本从来就没有睡着,他瞧着这几个蒙面人,目不斜视的看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当苟参说出了“生当是人杰,死亦是鬼雄!”这句话时,陈汤的脸上不易觉察的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但是陈汤对苟参不屑一顾的表情却被眼睛骨碌骨碌的朱博看在眼里。
朱博心里为苟参叫好,听了生当是人杰,死亦是鬼雄时差点鼓掌,心说这个吃货陈汤陈子公,实在就是一个奸诈猥亵的小官吏。
“你陈汤是受贿贪污才被抓进来的,有什么资格嘲讽看不起人家这个一身正气的苟参?”
苟参哪里清楚朱博在隔壁牢房暗地里鄙视陈汤,他慷慨的说完了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就往茅草上一坐,再也不看这几个人了。
这几个蒙面的一看苟参竟然这样,都诧异的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说:“受人之事忠于人,今天我们一定要带你出去,对不住了,上。”
这几人说着就要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