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嘿嘿一笑,道:“不怕。雍爷,得罪了!”揪住雍和腰带,纵上屋顶。雍和道:“谢谢啦!”阿柔跟着跳上房顶。三人走到屋脊,来福揭开几片黄琉璃瓦,三人朝内窥视。
房中陈设繁杂,一桌一椅,一杯一盒,无不是精致之物。南边墙上是一个红木的大书柜,里面都是一部部的书籍,一个中年文士坐在桌前看书,不时用朱砂笔批注。来福低声笑道:“这就是宋羽庭了。”
忽然笃笃两声叩门声音响起,一个小丫鬟捧着一个黑漆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放着一个盖碗。宋羽庭掩书笑道:“正口渴呢!你就送了茶来了。”
那小丫鬟道:“是大公子叫我给你送来的。”把盖碗放在桌上。宋羽庭嗯了一声,拿起来喝了一口,道:“好茶!”斜眼笑道:“蕊初,你长得越发娇美了。”蕊初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
宋羽庭忽的拉住蕊初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枯干的手抚摸着少女柔软的腰肢。蕊初怕痒,咯咯娇笑,不住闪避。两人调笑无忌,一室皆春。
李凝忙移开了头。雍和也是尴尬不已,移开目光。
忽听门外有人高声说道:“老爷,龙溪语龙先生和张十四求见。”宋羽庭哼了一声,道:“进来吧。”松开手臂,蕊初忙起身侍立旁侧。
两人前后走进房内,垂手站在桌前。一人书生打扮,四五十岁年纪,穿一件青色绵袍。另一人武人装束,留着一部大胡子。
宋羽庭端起桌上的茶盏喝茶,淡淡的道:“龙兄弟,你坐吧。”那书生打扮的人道:“是!”坐在窗下一把太师椅上。
那大胡子张十四见自己没座位,脸上都是不以为然的神色,看了看龙溪语,轻轻哼了一声,拱手说道:“启禀老爷,我今天命手下兄弟四处查找打问,只找到了那小娘皮……”
宋羽庭皱眉道:“什么小娘皮?”
张十四道:“就是那说书人的相好儿。”宋羽庭哦了一声,道:“那信在她手里吗?”张十四道:“本来已经把信抢到手里了,但是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把信夺去了。”
宋羽庭怒道:“什么?是谁夺去了?”
张十四道:“是田翰竹。”
宋羽庭脸色铁青,手里捏着茶盏的盖子,忽的重重地盖上,把盖碗顿到桌子上。
张十四见他发怒,不敢再说话,垂头而立。
宋羽庭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没用的东西,老爷我白养着你们吃大米饭了!”挥了挥手:“滚吧!”
张十四狼狈退下。
宋羽庭定了定神,展颜笑道:“龙兄弟,你见笑了。”
龙溪语微微一笑,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宋羽庭,跟着拿出一柄烟管,装上烟丝,抽起烟来,透过淡淡青烟,打量宋羽庭背后的书架。
宋羽庭拆开信封,展纸阅读,脸上阴晴不定,片刻就看完了,放在桌上,轻轻的嗯了一声。
龙溪语不言不语,抽完了一袋烟,又装一袋,看起来烟瘾甚大。
宋羽庭转头向蕊初道:“拿烟具来。”蕊初依言取来,装好烟丝,把烟管递给他,拿起烛台,让他点烟。
宋羽庭却不凑上去点烟,而是拿起桌上的信封信纸,举到烛火之上燃了,才就着了烟袋。他把信纸灰烬扔到铜火盆里,,看着火焰翻腾,默默地吸烟。
一时间屋子里烟雾缭绕,蕊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雍和心里想:“不知道信里写着什么?”
宋羽庭命蕊初退下,这才说道:“龙兄弟,信里说的,可千真万确?”
龙溪语吐出一口浓烟,犹豫了一下,才道:“千真万确。那飞辇降落的时候,我就在场中。这事儿差不了,确实……确实是尊主降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