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轻侯嗯了一声,对小是道:“小是啊,小否呢?她在哪里?”
小否嘻嘻笑着,走了进来,口中含着好,道:“大大,我在这里!”
哥舒轻侯朝她招手道:“乖孩子,你来这里。”
小否点了点头,就要过去,小是一把将她手腕拉住,厉声道:“你别过去!”
小否奇道:“为什么不许我过去?”
小是道:“你那里那么多问话?听姐姐的话就好了。”
小否点了点头,朝桂公公嘻嘻一笑,道:“你真好吃。”
桂公公微笑道:“公主喜欢,奴才心里更加的喜欢。”
小否摇头道:“我不叫公主,我叫小否。你以后叫我小否就好了。”
桂公公微微一笑,道:“奴才不敢。公主殿下是金枝玉叶,奴才口头心里,都要十分尊敬才是。再者小否二字,本来不是你的名字。公主殿下的尊号叫做:‘淑琳’。以后奴才就称呼您为淑琳公主了。”
小否挑起了眉毛,不懂他这一番说话是什么意思,干脆不去理他,对雍和笑道:“雍和,咱们出去玩儿,这里闷死了。”她故意将“雍和”二字念成了“庸哥儿”,拿他开涮取乐。
雍和心道:“这里情势这般危急,你大大说不定马上就要血溅当场,你居然还有心情玩儿。你这小丫头,脑袋实在是糊涂。”当下也不理她,眼看桂公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桂公公道:“我原来只当你是一个寻常的贼人汉子,豹子胆炸了,居然掳掠两位公主,想不到你居然是建文后人,另有天大的图谋。当年宫变,你们建文一脉,从此沦落凡间,早跟帝势无缘,你居然胆大包天,想要谋朝篡位,真是该死该死。”说到这里,眼神一冷,手握剑柄。
哥舒轻侯并不害怕,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站着。
桂公公道:“我费尽了十几年的心思,这才查到你这贼人躲到了福建来,真是天可怜见,终于叫我找到了两位公主。”
雍和见他容貌年轻,不过才二十来岁年纪,十七年前,他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就算是宫里的小宦官,也不过刚刚记事而已,又怎么谈得上是费尽十几年心机?
桂公公又道:“朱鉴椴……哼!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贼逆,冒充贵胄,我才不信你真是什么……”说到这里,眼神瞥见中堂墙上所挂的额匾字画,神色一动,不说下去。他想必是识货之人,见着这几张书法,便知道这是洪武皇帝的御笔亲书,既然如此,这人身份多半不假。
哥舒轻侯道:“你是谁的奴才?”他一直不说话,这时候忽然问出这一句来,既非讨饶,也非示威,似乎是句不相干的问话。
桂公公道:“奴才效忠熹妃殿下,一直在甘露殿里伺候,这两位公主,就是熹妃娘娘的女儿。”
哥舒轻侯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你。我记起你来了。那天我去偷这两个小女孩儿的时候,还曾和你交过手。你那时候的功夫可不行啊。现在功夫长进了么?敢只身前来。”
桂公公笑道:“惭愧惭愧,我这点儿微末的功夫,花拳绣腿的,可比不上夜叉书生的手段。”
哥舒轻侯道:“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你居然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驻颜有术,你的内功可真不错。”
桂公公笑道:“惭愧惭愧。我今年七十多岁了,就算容貌年轻,又有什么用?过得几年,也就老死了。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将两位公主寻回,唉,唉,连上天都眷顾我的苦忠,终于叫我得偿所愿。”
雍和听他自承已经七十余岁,心里又惊又奇:“你老子的,这是个妖怪。七十几岁的老头了,居然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哥舒轻侯道:“你确实煞费苦心。为了将我制住,让小是在我酒菜里下毒。得到这么大分量的云烟澜,可很不容易吧?”
雍和一听“下毒”两字,心里吃了一惊,寻思:“下毒?要是小是在每天饭菜里下了毒,那不是……那不是很我也吃到肚子里了吗!”大吃一惊,转眼看了看小是,只见她板着脸,眼睛里却闪动着复杂难言的神色。
桂公公脸上露出阴毒的笑意,道:“你身中剧毒,可没几天活了。”
雍和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桂公公道:“你武功很高,我打不过你。不过,你只要答应让我带两位公主走,我自然会把解药奉上。此后两不为难。”
哥舒轻侯道:“解药?什么解药?我说过要和你讨解药了吗?”
桂公公眉头一皱,似乎不解其意,只听哥舒轻侯道:“不过,说起解药来,我倒是有几颗解药。”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晃了一晃,当当作响。
桂公公脸色一变,道:“这是什么解药?”
哥舒轻侯不去理他,对小否笑道:“那加了蜂蜜的红烧肉可好吃吗?白粥加了蜂蜜也好喝吧?”
小否嘻嘻一笑,点了点头,道:“嗯嗯,不错哦,好甜好甜的。大大,你以后多采回来一点蜂蜜好不好?”
哥舒轻侯哈哈笑道:“好好,我一定多采几次回来,叫我的好小否吃个够。不过,甜的东西未必就是好的,吃多了,肚子会疼。”
小否道:“肚子不疼啊。小否身子可好了,吃什么也不会吃坏肚子。”
哥舒轻侯道:“那可不一定,要是吃毒药呢?也不会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