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是个聪明人,我想说什么你应该能猜到。”墨临开门见山。
水晶灯下,冶丽的容颜愈发明艳。
眉尾高挑,眼角斜睨,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在气势上已呈压倒性优势。
一个是水中清荷,一个是桃之夭夭。
苍白与鲜艳,第一眼看到的往往是后者。
“有什么话请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作为一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夏荷喜欢单刀直入,就像每次做采访,如何在有限的问题中,抓住要害,已经成为习惯性思维。
初次见面,墨临在审视她,她又何尝不是在剖析墨临?
“你喜欢安绝吗?”
夏荷莞尔,笑意清雅:“林小姐以什么身份向我提问?”
“绝的女朋友。”
“你确定不是男朋友?”
墨临冷笑,厉眸半眯。
“你的伪装。”轻描淡写,却让人听出奚落的味道。
独属于夏荷的反击方式。
“呵……倒是我小看你了。”墨临轻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气得吐血。
?!
啊呸——什么眼神儿?!
京剧花旦唱腔,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ok?
墨临有种把自己所有奖杯砸她脸上的冲动,配音: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
夏荷只是笑,不温不火。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墨临恢复本来嗓音,不如假声婉转,却自有一番低沉性感。
“刚才。你丝巾滑开了。”
墨临低头,才发现自己随意半挽的花扣松了,露出明显的喉结。
“所以,我才说,你的伪装并不完美。”
墨临面色难堪。
“请夏小姐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喜欢安绝吗?”
“喜欢。”
“哪种喜欢?”
“我说过,我和他,只能当姐弟。”笑意如故,眼中却一派坚定,是与她温软性格不符的决绝。
目光如炬,墨临心思急转。
别看他不务正业,一副混世魔王的狗样,但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
事关安绝终身大事,他作为发小兼基友,必须好好把关!
“所以,你对安绝,不是男女之情?”
“不是。”
“我不信。”
堂堂安家少主,安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拳击柔道样样精通,关键长得帅、大长腿,这样的男人摆在眼前还不动心,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女人瞎。
第二,这女人是拉拉!
夏荷既然能看穿他的真实身份,证明不瞎,所以就只剩——
“你是蕾丝?”
怔愣半晌,女人才反应过来,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安绝?”
“我说了,喜欢。”
“可你还说,不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所以?”
“要么你在说谎,要么你就是个同志!”
夏荷哑口无言。
这根本就是强盗思维,上述两点,她都不想承认。
“选吧。”
墨临腹诽,这女人真难缠,顶顶有心机,还知道欲擒故纵!
“如果非要选,”夏荷深吸口气,“那我承认自己是蕾丝,够了吗?”
“华夏有个古词,叫欲盖弥彰。”
夏荷眉眼一紧。
墨临瞬间敛笑,眼底戏谑褪去,一片犀利,“说、谎。”
“你剖析我?”
“夏小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贤妻良母和心机shú_nǚ,原来还可以这样切换。
“你装疯卖傻给我下套?”双眸险险一眯,凌厉乍现。
“装疯卖傻?”墨临鼓掌,“这个词用得好,你装疯,我卖傻,很公平,不是吗?”
“千万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
“哦?”
“没你卑鄙。”
“原来这才是夏小姐的真面目,安绝知道吗?”
“威胁我?”
墨临眉眼微沉,“没确定你的心思之前,我还能容忍你待在绝身边,万一真的只是姐弟情呢?”
“所以?”
“现在确定你对他有别的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
夏荷掩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做决定?”
墨临摆摆手,“不用激我。你和安绝,相差太多,无论从出身,还是外貌,永远不可能站在对等地位,比肩而立。再加上你的病……”
女人唇瓣哆嗦。
她可以有千百种理由反驳,用她造诣不浅的文学功底,极尽华美地歌颂爱情自由。
甚至拿下安绝,收入囊中。
“你的病”留有余白的三个字,仅仅只是三个字,便将她一腔爱恋揉搓得支离破碎。
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她早夭的命运。
多活一天,是赚到。
或许,两眼一闭,她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相信,你是真的爱他,所以到现在还一口咬死姐弟关系。如果我没猜错,你不会接受安绝。”
墨临一脸笃定。
“你把我想得太伟大。”夏荷冷笑,口中涩涩发苦。
她是人,不是神,也会纠结徘徊,也有因为一时冲动而不顾一切的时候。
“所以,离开吧。”
夏荷如遭雷击。
“优秀如安绝,待在他身边,你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
“我只想远远看着他,这也不行?”
“你能保证现在不答应他的追求,可是以后呢?”
长此以往,难免动心。
墨临看得透彻,夏荷的病就像颗不定时炸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