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抱着纳兰柔飞身而去,其后,楚应仪也是一振衣服飞天追去。
楚元此时看着那剩下的一众大武护卫及宫女,眼中杀机流露,因而向着一旁的残血拱手,道:“请残血兄出手。”他倒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的修为不足以将这些护卫斩杀,故而请残血动手,而且,就算是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是大可以推脱到残血身上,他打得算盘倒是极好。但残血却是只是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会,直接的就是向着云凌离去的方向一步踏出,他虽是仅仅踏出一步,但是落地之时,已经是在数丈之外,几步过后,便是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楚元看到残血的离去,面色阴沉的快是要下雨了。
一旁的楚麟此时走上前来,和楚元站在一起,道:“此人傲慢无礼,二少不必在意,他日定要让他知道我楚家的厉害。”
楚元听了,面色稍霁。楚麟见到了,自是心中欢喜,随即是说道:“二少,你我加上我父三人,将这些人……”说到这里,他伸手做出一个切的动作。楚元自是知道他的意思,但此时却是冷哼一声,留下一句蠢材便是向着云凌几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楚麟被楚元一骂,顿时愣在了原地,他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楚天赐这时走到他的身旁,伸出肥胖的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拍,道:“麟儿啊,这剩下的人随便一个出来就可以将你打败,这二少更是不用多说了,就算是加上为父,也是没有用的。”
楚麟听了此话,当即是受教了,但是他面色还是有些难看,楚天赐对于他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即低声道:“现在式微,暂且隐忍,日后再图大计。”
楚麟躬身道:“多谢父亲教诲。父亲,我们现在做什么?”
楚天赐道:“自是去看热闹了。”
说罢,他也是离去。
楚麟一怔,随即跟上,只片刻间,原本围住马车护卫的楚家人都是离开。
此时杏儿悠悠然转醒叫道:“驸马,小姐。”原来,她在云凌带着纳兰柔离去的时候,一时急气攻心竟是昏厥了过去,这时才是悠悠醒来。一旁的几个丫鬟此时轻声的哭泣着,杏儿先是一怔,有些茫然问道:“驸马和郡主去哪了?”这话一问出,那些丫鬟更是哭得厉害,杏儿这时脑中渐次清明,想到了刚才云凌和纳兰柔为了周全自己这些人的性命,舍身而去了。想到这里,杏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再度晕去,那些小丫鬟们看到了连忙上来,抚胸的抚胸,捶背的捶背,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一番手忙脚乱,总算是让杏儿清醒了过来。杏儿一醒,看着面前这些泪眼蒙蒙的丫鬟们,她眼中此时也是雾气叠生,眼立时就红了,但是她却是坚强的没有哭出来。向着窗外一喊道:“护卫何在?”
马车外,那些护卫被云凌呵斥退后之后,便是一直准备出手保护,但是云凌有意要离开,展开速度之后,他们如何追赶的上,兼且马车内还有人需要保护,此时正是黯然神伤的将许立将军的尸体收好,默默在一旁挖着坑,听到马车内杏儿的叫唤,他们立时站了起来,杏儿乃是跟着纳兰柔的侍女,她的身份自是水涨船高,平时也时常代为传令,这些人都是对她十分听从的,更何况,此时群龙无首,一个个侍女都是不知道该当作何才是,听到杏儿发话,心中都是找到一种安慰。忙在车外问道:“杏儿姑娘,有何吩咐?”
杏儿这时坚强的掀开了马车,弯身走了出来,看向地上挖好的新坑,再看到许立那被规规矩矩放在一旁的尸体,她眼中更是,眼泪再也忍将不住,流了下来,顺着那娇俏的脸庞,看去若是梨花带雨,更是让一众人心为之一酸,不忍再看。
杏儿很快止住了眼泪,拿着帕子将眼内擦拭掉,道:“烦请诸位护卫大哥将许将军的忠骨埋葬。”
那些护卫听到了此话,自是心中感激,一些人再次动了起来,还有几人此时站在了马车下,一个小头目样子的人对着杏儿行了一礼,道:“杏儿姑娘,此刻将军已故,驸马和郡主也下落不明,属下等人该当作何,还请杏儿姑娘吩咐示下,是去是留也好早作准备。”
杏儿看到这护卫头目向着自己行礼请示命令,她先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她毕竟久跟在纳兰柔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知道此时非常时,当即也顾不得许多,因是吩咐道:“待许将军安葬好后,烦请诸位速速护着马车向着就近城池而去。”说到这里,杏儿顿了一下,道:“还是不要去就近城池了,穿越雁回森林,我等力有不逮,这周遭城池不定还有那些人的眼目。还是出去之后便就整妆易形,速回神京城禀报武帝陛下,将此间之事禀报,请陛下来定夺。”她这一番安排,条理清晰,且是十分在理,这些护卫听了,都是觉得很是有理,当即是依言而行了。
杏儿回到了马车之中,看到那几个宫女还在哭哭啼啼,她眼中也是泪水再度泛起,但是她却是没有哭,喝道:“都不要再哭了。哭哭啼啼,没的没了我大武气势。”
话虽如此,但是那些侍女却是好一阵才停住了哭声。马车内,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车轮再度滚动了起来,只是,此时那原本乘坐的主人却是已经不在了。
杏儿此时满心委屈,满心伤悲,但是她却是知道此时身为众人的主心骨,更不能乱了分寸,因为强自压抑着悲愤,心中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为郡主和驸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