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先生,你今天找到我们这里来,是因为对人造人计划有兴趣吗?”来访者的事情告一段落,格罗博士说起自己这边的事情,“实话说,我一直觉得,以乐平先生你和紫罗兰上校为蓝本的话,一定能做出最强的人造人——或许也是最强的生命体。”
“免了,”乐平急忙双手推拒,“我也实话说吧,之前我确实迷惑过一阵子,想要接受生化改造……”
三胖同学一愣,格罗博士则是一喜。
“……不过后来,这个念头还是打消了。”
“哦,为什么呢?”格罗博士顺口问道。
如果能够知道乐平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改造,就能对症下药,能劝说得他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因为某个特别的人跟我说过,玩生化改造什么的,都没有好下场。”
“……乐平先生您能够说得明白点吗?”
“这要怎么说明白啊。”乐平苦恼起来,“所谓夏虫不可语冰,要给你们解释清楚这中间的问题,要耗费的时间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了,那也就索性说个明白算了。乐平也没有为难格罗博士的意思,虽然以后会成为敌人,但是在现在来说,两边其实相处得满不错。
如果能让格罗博士就此弃恶从善,倒也不失为是一大善举。
(很奇怪的一件事是,如果格罗博士真的弃恶从善,从此放弃人造人计划,那就基本注定乐平不可能找到18号了——但是他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花了一个多小时,给格罗博士解释了一遍自己的对生化改造的心路历程,以及从界王那里得到的信息——这中间还要先说明一下界王的来历——之后,乐平看着格罗博士,静静地等着。
不知这个科学怪人会想些什么,说些什么。
格罗博士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沉吟道:“以乐平先生一直以来的表现,我相信您说的是真话,但也正因为这些是真话,这也就意味着事情会很麻烦——这些信息量有些大了,而且有些超出我的想象,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
“其实从我本人的意愿来说,我已经不怎么反感生化改造了——仔细想一想的话,这种事情我们人类其实一直都在做。”乐平端起茶,喝了一口,滔滔不绝地讲了这么久的故事,口渴得厉害,“我看开了,其实生化改造这种事情,我们人类一直都在做,而且做得很不错……”
“什么,你说我们人类一直都在做生化改造?”格罗博士不高兴了,他一直自命是人体生化改造这门尖端科学的开山祖、学术权威——虽然得不到正统科学界的认证——没想到这两个自傲的桂冠被乐平一句话就否定了。
“难道不是么?这种事情我们一直都在做,比如把秕子秕子改造成稻子,把鲫鱼改造成金鱼,把狼驯化改造成各种狗,把野猪驯化改造成各种家猪……一句话,我们不断把各种动物植物改造成符合我们人类需要的形态,这跟博士你的人体改造,难道不是一回事么?而这么几千几万年下来,我们的生化改造也不见得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后果。”
格罗博士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艰难地点头,道:“作为一个武术家,能想得这么深远,乐平先生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乐平:“……”
“……不过我不得不说的是,恐怕你的想法有一些问题。”
“哦,怎么说呢?”
“从改造者——也就是人类——的角度来说,这些改造都很成功,比如亩产只有几十公斤的野秕子被改造成亩产上千公斤的超级稻。但是从被改造者的角度来说,这种改造就有些失败了。经过我们人类改造的动植物,都已经成了严重依赖于我们人类才能繁衍成长的物种——比如刚才说的超级稻,如果没有我们人类去耕地、施肥、上水、除草、防治各种病虫害,处于完全的野生环境下,估计它们的表现会连它们的原始形态都不如——它们的原始形态好歹还能在自然环境中生存下去。”
乐平愣了一下,有些好笑:“博士先生,你的话是在否定生化改造技术诶——不觉得这是在拆自己的招牌吗?”
格罗博士手一摆:“不要拿我的生化改造跟那些低端的品种改良混为一谈——虽然就像你总结的一样,我们在做的,无非都是让被改造对象朝着符合改造者意愿的方向改造。”
“博士你的意思是,你的生化改造不会出现这种表面是进化,实际却是退化的情况?”
格罗博士沉吟了片刻,这才道:“这是我的目标……”
“目标……”
却不料博士又叹了口气:“我主持的人体改造到目前为止,各方面都很成功,不过也有一个退化——他们的斗争意识退化得很严重:作为一件武器来说,这可以说是致命的弱点。”
乐平挠挠头,有些哭笑不得:按照建设和谐社会的标准,您老人家这个改造可是超级成功诶。
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很好,很好。
“那么博士先生,你还要进行相关的研究吗?”
“当然要——不过也有可能没有必要。”
“……我不太明白。”
“如果不出意外,16号将会是我的最终作品,它已经接近于完美了。在技术没有大的突破的情况下,我已经做不出更好的人造人了。”
(说明一下,从原著的情况来看,格罗博士的终极作品就是16号人造人,17号和18号都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