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蓝玉致回到家里,开了门,慌不迭地关了,赶紧冲进卧室里,连头脸都不洗,昏头昏脑地就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衰到这个地步。
而且,偏偏是被石宣英那么暧昧的时候——那是轻浮呀;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交往,应酬,当然不可能完全是柳下惠——那家伙根本不可能是柳下惠的料。也休想指望他君子。
失策,早该防备的!
她想起葡先生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的追问,会不会上一次,他就发现自己在撒谎了?仿佛luǒ_tǐ游街的皇帝,忽然被一个小孩子大声地喊出来:呀,她在裸奔。
对,就是裸奔的时候被人家抓住。
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心惊胆颤。
但是,仿佛不开门,门铃永远不会停止。
她跳下床,去开门。
葡先生站在门口。
她明知是他,更不敢出声。
葡先生的眼神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犀利,反而带了几分和颜悦色:“玉致,我可以进来么?”
她默默地后退几步。
葡先生进来,关了门。环顾屋子里,想发现到底有没有什么改变。只有窗台上的花变了样,茉莉花已经变成了八月桂,散发出迷人的香味。一盆月季也在盛放,小孩子拳头一般大小的花朵,红艳艳的,一般人,常常以为是玫瑰。
蓝玉致走进屋里,他并未跟进去,只是很随意地在窗台的椅子上坐,旁边就是那盆大月季。他伸手摘下一朵花,仔细地看了看,月季和玫瑰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月季没有什么香味,不如玫瑰芬芳。
很快,蓝玉致就出来了。手里抱着一个盒子,如小学生一般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先生,还你。”
他漫不经意地打开盒子,里面正是房契和那些现钞。整整整齐齐的,一丝一毫都不曾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