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躺在了硬邦邦的床上,石宣英闷哼一声:“小羊,你手脚能不能轻一点?你好歹也是个女人,怎么就不能学会温柔一点?”
她嫣然一笑:“温柔谁不会啊?但是,对你?用得着么?”
石宣英气得,疼得,彻底昏迷过去。
冬日的天色沉得快,才刚刚午后,就又到黄昏了。
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送来的酒菜馒头,收拾干净,见石宣英还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她自言自语:“到底还管不管这厮呢?”
冻僵的毒蛇被愚蠢的农夫暖醒了,也许张嘴就是一口呢。
掉头就要走,却听得一阵呻吟。
这厮,每一次都掼会装模作样。
但是,很快发现不对劲,这呻吟先是无意识的,随后,就越来越大,仿佛一个人到了鬼门关徘徊,不停地颤抖,哀嚎,在跟黑白无常搏击。
那么凄惨,悲凉,仿佛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委屈和折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只见石宣英手脚颤抖,拼命地抓着自己左边的胸口,然后往上,移到了自己的肩头,想拉扯什么,又拉不住。他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滚落,口里含糊不清地如兽类般地痛苦呻吟……
水流下来,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甚至是花了的血水……
一股灼热的气息,仿佛靠近了一个巨大的火炉。
蓝玉致吓了一跳,“喂,石宣英,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意识完全是散乱的,忽然跳起来,好像是要冲出去,但是,还没坐稳,身子又歪倒在了床上,嘴巴大大地张着,只是喘息,昔日俊秀的脸庞,已经彻底变了形,恐怖不堪,令人震撼。
蓝玉致一下掀开他正拼命抓扯的左边胸口,狠命将他的手拉开,只见那里有几道深深的伤痕,昨日被砍的一刀,又恰好叠加在上面,好不容易止血,又被他抓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