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一阵一阵地发冷。
无数次地想过结局,不该是这样,是自己走——自己离开他,潇洒地离开他,私奔或者名正言顺——一去不回头,花了他的钱,吃了他的饭——逃走的人,才有占了便宜的得意和报复的快感。
而且,没有做小三!自己以后可以告慰自己——无愧天地,自己终究没有做过实质性的小三——就如一个女贼,就如一个诈骗犯,不过是压榨了一个男人的一点金钱而已。
在世人眼里,骗钱比骗ròu_tǐ,一般来说,来得不那么下贱。
不料,这一切的决定,竟然是他先做出的!是他!
他先把自己赶走,一无所有的赶走,连一片金叶子都不曾留下。
忽然那么愤怒,那么不甘心。
凭什么?
不就是一个老男人么?纵然他有钱有权,他又凭什么?
全身迅速地冻结,寒冷,想起白日里,他何曾地抬举自己,当着那么多的文臣武将,夸耀自己,当显宝一般。原来,却是如此,高高地捧起来,然后,高高地摔下去。
杀了明道,然后,把自己狠狠地摔下去,羞辱一番。
这才是最好最残酷的报复,凌辱!
果然够狠,原来,他才是移花宫宫主。
可是,身子还在温暖的床上,锦衾暖枕,身上的睡衣也是薄绸软缎,贴身舒适。
就如嗅到了危险的小动物。她悄然地起身,顾不得舒适不舒适,立即抓了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好。甚至靴子也穿好。
外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坐了一会儿,腿都有点僵硬了,葡勒在,又不好走出去。
终于还是熬不住,脱了靴子,再一次躺在床上,合身地用被子蒙着头。要走,也该是天亮之后的事情了吧?
头枕着枕头,实在是倦得厉害,逐渐地就酣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