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一笑。
其他人,看不出她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只有葡灵儿,忍不住冷笑一声:“有些人,只怕巴不得二哥埋尸荒野……”
葡勒没有训斥她,只说:“时候不早了,祖夫人,你带灵儿下去休息,明日一早上路,就不必来向我请安了。”
“是。臣妾一定会照顾好灵儿的,大王请放心。”
二人退下,剩下蓝玉致和葡勒。
蓝玉致也起身告辞:“先生,我先回去了。”
葡勒和颜悦色的:“玉致,你且坐一会儿。”
她还是恭恭敬敬的:“先生,有什么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玉致,你这两日就辛苦一下。先把黄金城和鹤鸣沙山当时的地形画下来,也许,到时用得着。”
“好的,先生,我一定尽快画出来。”
“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是应该的。”
她默默地退下去。
烛光十分明亮,图纸铺开。东汉才发明了纸张,纵然随后就有洛阳纸贵的普及,但是,质量,毕竟比不上现代,很厚,很硬,毛笔蘸上去,刷刷的,如在划在砂纸上。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是想不起黄金城的位置——甚至沙洲——来来往往,一马平川,都是无边无际的沙漠,有什么可以画下来的呢?
折腾到半夜,才画出鹤鸣沙山。
那山也没什么雄壮的,不过稍大一点的大坡罢了。
她东南西北地标准,回忆的镜头里,反反复复地过滤,纵然想在南方大做文章,可是,也只有那么一个土坡。
没有任何文章可做。
她画得很晚,几乎到了天亮。
放下画笔时,整个人倒在桌子上,卷卷的,眼睛都睁不开。
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