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来到伯夷走的是与淮南通商的商路,所以通关的度牒也是走了隐匿的名姓,混在骁王侧妃的队伍里倒是不甚起眼。【首发】所以伯夷过上下并不知道骁王来到此地的讯息。
第二天晨起后,便是要去伯夷的宗祠看伯夷女王采纳新人,礼成后便可回转淮南了。
这伯夷女王也是受了汉化影响,倒是甚是注重礼仪一说,并没有如同乡野伯夷族一般,开门缝了事,而是正经的拜了天地纳了皇夫的,只是这皇夫更迭得略勤了些,每隔几年倦怠了,便要休了前的,另娶新的,只是近几年倒是不曾再换了,不知为何今年却要复娶。
而且偏偏要连着寿宴一起成了礼。莫非是有“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辞旧再迎新”的意思?
宝珠听闻这女王竟是可以任意迎娶新人,登时又瞠目结舌,只问侧妃可是真的。
飞燕也是看着她好笑,只交代她待会儿在那成礼上可别这般大惊小怪失了礼节。
骁王睡得晚了些,起得也晚了些,肖拿来了一声侍卫的长服给骁王换上,他便懒洋洋地唤了侍女替自己换上,若是再戴上帽子混在人群里便可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伯夷女王的成礼可不是小事,尤其是这次纳礼甚是隆重,竟然是出动了三十驾长角水牛拉着的长车,牛乃是伯夷人心中的神物,耕田播种都是要靠它的,而这三十驾牛车如今用伯夷当地特有的山茶花装饰一新,花团锦簇地等着参加贺礼的贵客登上牛车。
在等待牛车走到宫殿门口的时候,飞燕留意到那阿与公主似乎是提前离开了,并没有出现在这伯夷皇宫的门口。
她站在台阶上不经意地回头一望,边看到在里自己不远处的侍卫人群里有一个帽檐低压,贴着一撇胡须的高大的侍卫,不由得抿嘴微微一笑。
以往在大齐,都是骁王为主,她在一旁便是随侍之人;不过现在,却是二人易位,一向身在前位之人却隐在了身后。
就在这时,女王与新皇夫所驾驶的牛车走到了最前面,只见伯夷女王的牛车乃是由三头罕见的纯白色牛车所拉,伯夷女王一身伯夷族特有的百褶纳花长裙,丰满的腰身被露脐的布衣紧紧地包裹住,更显婀娜,虽然她已经不是二八芳华的女子,可是天生的王者之风犹胜那些玉脂琼膏,精心描绘的眉眼处处透了喜色。
待得新任的皇夫从殿内走出时,只见那男人一身长袍显然是经过改良的,虽然绣着伯夷族特有的花纹,可是款式更偏向于汉式的长袍,款待束身,头戴盘口兽角轧花紫玉冠,将一张素雅的俊脸显得越发的白皙,凤眼含笑,悬鼻薄唇,竟是个惊世的美男子!
只是从淮南过来的贵妇们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不是名震淮南的奇士妙闲道长吗?怎么他反而成了这伯夷女王的新皇夫了?
若是说伯夷的风俗让众位接受正统思想的女子们暗暗鄙夷,那么此时女王可以随意另娶,竟然娶入了淮南第一等的美男子,倒真是让一众贵妇看红了眼睛,这该是怎样的艳福?
只要一想到入了夜里,那向来清心寡淡如同谪仙般的美道士解了衣袍,松了发冠,长发披散入了红烛幔……贵女们便是脸颊泛红,只恨不得自己成了那伯夷的女王尝尽人间美色。
飞燕也默默吸了一口冷气,她当初在伯夷见到这妙闲时,只当他是到了此处又行那神棍之时,打着占卜的名义骗取了女王的好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女王寿宴之后除旧迎新的竟然是他!
人都道红颜乃祸水,岂不知这绝色的蓝颜是能能酿出毒汁一锅的!若是这伯夷女王真是纳了这个大梁前朝居心叵测的皇孙在身侧,那么这处鱼米之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点燃淮南战火的炮筒……
伯夷女王见到妙闲举步向她走来,脸上顿现笑颜,伸出玉手与他握在了一处。
其实但看这伯夷的女王当真是明艳动人得很,就算年岁稍大些,也是绝美的女子。可是这等的美艳挨着了妙闲的那种如美如天人一般的气质便是落入了俗气,更是凸显了年龄上的差异。
引得众位女子忍不住垂泪:道长,美貌如斯为何偏落入虎掌?
但是周围更多的是懂得眼色的,立刻交口称赞道,可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当真是天赐的良缘,地造的绝配!
妙闲并没有多看飞燕一眼,笑牵着女王的手一同上了白牛礼车。随后众位宾客也一起上了牛车。
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总觉得那妖道似乎有意无意瞟了那侍卫群一眼。
上了一辆牛车,坐在那车座上时,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围住了,可是飞燕无心嗅闻那茶花的清香,信心内却是在嘀咕着这妙闲又是在打了什么鬼主意。
此地不是淮南,更何况女王正在举行庆礼,她更是不可能立即上前戳穿了那妙闲乃是意图刺杀大齐皇帝元凶的身份,只是想着过后该是如何开口向女王挑明了真相,免得这妙闲留在伯夷兴风作浪?
心内还没有翻转着明白,那牛车不急不缓已经行驶向伯夷最高的山——玉顶山。酬谢了山神后,便是礼成。
通往玉顶山路处有一座颇为宽大的木桥,由于怕牛车承载不住重量,所以当先前侍卫过了桥后,女王与飞燕的牛车便先后依次上了桥。
桥下的河水,直通大江,绵延流淌便会一直流向入海口。此时虽然不是雨季,水势稍缓,可是河水依然响亮有力地在流淌着,而着木桥悬在半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