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两位外文老师之后,秦雨鸾嘴边的笑才缓缓敛了下来,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站起来说道:“上个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都没病了,怎么被说两句就烧起来了。白术,去问问这几天白姨娘院子里出过什么事没?”
白薇白术刚刚也是听‘挺’清楚的,这英文老师说的虽然过分,可也没说错什么。而且两地相隔甚远,风俗习惯想必大不相同,好好的拿蛮夷的规矩套在自己身上,二小姐想不开,能去怪谁。
而听到这话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二小姐可是白姨娘被压在院子‘门’口跪了那么多天都没落泪的人,怎么又会被人三言两语说的躺在‘床’上烧的起不来了呢?可她们也知道,二小姐是真病了,不是装的。
白术心中装了事,行了礼后就出去了。
直到晚上用完膳之后,才跪在傅元姝的院子里面准备将事情说清楚。
秦雨鸾声音有些清冷,说道:“起来吧,这几天在工厂里面弯了好几天的脖子了,没那回家后还要看你头顶的说法。”
白术口中称是恭敬的站了起来,傅元姝掌握着整个秦府后院,包括这些丫头的契约。她在下人面前一向有威严,因此白术并不敢像在秦雨鸾院子里一样活泼。
傅元姝听了秦雨鸾的话就是一叹:“你这又是何苦,听说你在工厂里面还亲自去车间的,你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家小姐,往那种地方去干什么?不是招了几个懂机器的吗?把事情‘交’给他们,将他们握在手中不就得了。”
秦雨鸾心中暗想,我倒是想这么做,可是这几个人要是没有她在一边提醒着,不知道能出多少差错。工趁不容易要开工了,她还想要个开‘门’红,染出一匹好布来的。
于是秦雨鸾脸上笑盈盈的:“娘,我难得遇到感兴趣的事,你就让我多玩玩吧。”
傅元姝冷哼一声,眼里却是带着笑意:“娘这不是心疼你吃苦?!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说法,又能做好什么事,回家还累的不行。”
说罢又有些无奈:“想着你回府之后可以好好的陪娘说说话,谁知道你歪脑筋这么多,想出一出是一出,一整天都没个闲的。
秦雨鸾听得心中有些愧疚,即使她不是原身,但也能知道傅元姝是多么宠爱这个‘女’儿,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做好过一个‘女’儿该做的事。
而且她也知道,这段时间,要是没有傅元姝在金钱上支持她。就算她从秦老夫人那里得到了这家工厂,也不会减少这么多的负担。
“娘。”她软软的喊了一声。
眼见秦雨鸾的眼睛就要发红,傅元姝就先舍不得了,心里柔软的不行。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娘不过说了一句,你就哭上了,娘又没有怪你,只要能见到你活的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娘什么都愿意去做。”
一直以来,秦雨鸾就活的很努力,可是不代表她有归属感,心中总感觉缺了什么一样。而遇到一些事情,常常会有那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慨。可是刚刚,在听了傅元姝的话后,连那一丝的违和感都消失不见了,好像真正认同了这个世界一般。
秦雨鸾想着傅元姝平时对她的关爱,脸上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傅元姝看着这个‘女’儿,心中倒是有些好笑。刚说她稳重了,又做这种小‘女’儿姿态。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看向白术问道:“你也打听了一个下午了,可打听出了什么?”秦雨鸾院子里面的两个丫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可是她亲手挑出来调jiao过才放到‘女’儿身边的,擅长做什么恐怕比这个‘女’儿还清楚。
白术站起来了也不敢抬头,回答道:“二小姐大概从半个月前‘精’神就不太好,听说还在房中砸了个‘花’瓶。”
秦雨鸾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知道白术在府里一向爱打听,还打听的滴水不漏,没想到连半个月前砸了个‘花’瓶都知道。
这些傅元姝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懒得去管而已,她要听的,是她没有去查的那些事。
秦雨鸾的样子就是对后宅毫不关心的,不然怎么会气急了让白姨娘下跪呢?让她们能有苦说不出的法子多的是,可她偏偏选一个一时痛快的。如果不是她这个做娘的管着,府里能有漫天谣言。要是身边的人也一样糊涂,以后她要是不在身边不是能‘弄’得一团‘乱’。
即使秦雨鸾说了以后不想嫁人,可是一个‘女’子,没有嫁人生子过,怎么能算的上是完整的,傅元姝还是想着她能够遇见良人的。
只听白术道:“奴婢也向送二小姐上下学的车夫问了话,据车夫说,二小姐最近常常往书店跑。”
“而且二小姐房中的灯,据说常常到寅时才熄,好像在写什么功课一样。”
有什么功课需要写到凌晨的,屋内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到这里白术停顿了下,面上有些挣扎,恐怕接下来的事不太光彩。果然只听她说道:“于是奴婢借着替大小姐探望的借口进了二小姐的房间,在她的桌子上发现了很多看不懂的外文书。”
说罢就将一张纸条从怀中拿了出来,由站在一边的青竹递给了傅元姝:“虽说奴婢不认得多少字,可是照着模样画还是能记下来的。”
傅元姝接了过来,果然发现了上面几排不认识的名字,但是那中英文字典还是知道了。看来那个英国‘女’人还真是没说谎,秦雨鹃真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