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靠着纳米比亚岸边往下游行驶,船上再没人说话,剧烈的河风扑面,寒意袭人。
朱莉和安琪禁不住向陈云峰靠去,目光一会儿警惕的看向岸边,一会儿看向胡洁。她俩也想知道会不会像陈云峰说的那样有军警阻挠,不过见胡洁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她俩也不好意思询问。
小船的轰鸣声在夜色笼罩下的河中显得特别刺耳,陈云峰尽管感觉的到胡洁的态度其实已经告诉他是在庸人自扰,但他还是戒备的四处观望,哪怕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小船来到丘比河与赞比亚西河的交汇口,船夫忽然一转舵,向上游行去。
胡洁蓦然回头看向陈云峰,眼睛在黑夜中似乎闪烁着亮光,她戏谑地大声道:“这下明白了吗?陈先生。”
陈云峰也头一昂,偏向一边不理她。
胡洁娇笑一声,说道:“如果你现在还不明白,那我也不妨给你解释一番。”
接着,女人得意洋洋地道:“为什么要靠着纳米比亚岸边行驶?因为这是纳米比亚地界,上岸就是原始森林,因此这一块没有纳米比亚的边防军警驻守。即便偷渡者进了纳米比亚地盘,他们还得在森林里向西行走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公路。
在森林里穿梭七八个小时,你猜那些野兽会放过他们吗?如果带了枪也许能逃过一劫,不过,森林里还有原始部落,搞不好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所以,毋须驻守军警。”
朱莉“啊”了一声,纳闷地道:“我们不是偷渡到赞比亚吗?难道改变路线了?”
听胡洁这么一说,陈云峰倒是领会了她的意图,他“哈哈”笑道:“我们是去赞比亚,我也早就知道胡小姐的意思。我们沿着纳米比亚的河岸行驶,赞比亚‘卡宗古拉’的边防军警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往上游方向行驶到‘卡宗古拉’的边防军警听不到马达声之后,小船就会关掉马达,再采用漂流的方式送我们到赞比亚。”
“真聪明啊!”不知胡洁是在赞美还是在嘲讽,“猜测的完全正确,陈先生不愧是教······教授级别!”
“哼,白天是教授,晚上是qín_shòu!”朱莉暗自嘀咕一声,不屑的撇撇嘴儿。
果如陈云峰所料,小船往上游行驶了十几分钟后,船夫调转方向并关掉柴油发动机,拿起撑杆控制,随波逐流的向对岸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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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塔西姆裤兜里的卫星电话忽然震动起来,他的心禁不住剧烈的蹦跶了几下:难道将军打电话来了?
他赶紧掏出电话,见是驻守在卡萨内的小队长韦斯顿的号码后,顿时松了口气。
接着,他马上又兴奋起来: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他们已经成功了?
穆塔西姆赶紧摁下接听键,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韦斯顿急声问道:“中校,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方这么一问,穆塔西姆的兴奋劲立刻烟消云散,很明显,卡萨内那边也一无所获。
他泄气地道:“情况相当糟糕,我们都在等待。”
“中校,刚才我看见有人在靠近码头的地方乘船偷渡,沿着纳米比亚地界往下游行驶,到了赞比亚西河后又去了上游,我怀疑······”
韦斯顿住口不说,不过穆塔西姆明白他要说什么,赶紧问道:“你有没有看清楚是几个人?”
“看不清,虽然有码头的探照灯照射,但是我们的距离太远了,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艘小船,不过我敢肯定,船上一定有人。”
废话,船上要是没人,那船能自己行驶吗!
穆塔西姆立刻挂掉电话,拨了拨嘴边的对讲机,急声道:“桑多中校,你马上带人开车进公园,沿着靠丘比河的公路巡视看看,我现在怀疑,目标人物有可能逃出了博茨瓦纳。”
桑多惊声道:“发生什么事了?中校。”
“韦斯顿刚才打电话来说,有人在码头乘船偷渡去了对岸的纳米比亚,不知道是不是目标人物。”
“该死的,这不可能吧,他们是怎么逃出丛林的?”
“偶,上帝呀!”穆塔西姆拍了一下额头,懊恼地道:“也怪我大意,我只是想着对方一定会驾车从公园门口出来,但是我忽略了一个环节,如果······如果他们沿着丘比河畔开车的话,在距公园门口三至五公里的位置就可以弃车,沿着河滩步行就能躲过我们的封锁······”
“偶,天呀!你不是开玩笑吧,漆黑的夜晚在河滩上步行,不怕上岸的鳄鱼袭击吗?中校,你是不是担心的过头了?”
“不,遇上鳄鱼也不是绝对的,运气好的话他们也可能遇不上。何况,鳄鱼在陆上的行动可没在水里那么灵活。”
穆塔西姆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好吧,我马上带人去看看!”
这时,旁边那个被惊醒的亚洲人讶然问道:“中校,是不是目标人物逃了?”
穆塔西姆叹声道:“现在我也不清楚,等他们去看了才知道。”
十多分钟后,穆塔西姆得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在距公园门口约三公路、靠丘比河畔的公路上真的停着一辆吉普车,车身有撞过的凹印,应该是加雷米他们用来追踪的车辆。
穆塔西姆喟然一叹,如此周密的计划,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而前功尽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