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峰一愕,贴着玻璃幕墙看向其她三女的房间,没发现有灯光溢出。
难道是另有其人?
陈云峰心里一紧,迅速贴近门口把灯关掉,靠着墙耳朵贴着房门倾听外面的动静。
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陈云峰挠挠头皮,正要开灯,轻微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陈云峰赶紧贴着墙,低喝道:“谁?”
“我!”外面一声低哼,是朱莉的声音。
陈云峰松了口气,然而,心里有种黯然的伤感。他往门把伸了一下手,却又像被蜇了一般忽然收回。
敲门声再次响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向了门把······
房门刚刚隙开一条仅能钻人的缝儿,朱莉就像一只轻灵的猫儿一般闪身进了房间,借助过道上明亮的灯光,陈云峰见她手里拿着酒精、药品、棉签和纱布。
自从在“马斯喀特港”跟陈云峰分开之后,朱莉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几个小时。
在“马斯喀特港”往大厅冲的时候,她眼睁睁的看着陈云峰被一帮人追逐,焦虑和害怕就一直缠绕在她心里!
当邮轮渐渐驶离码头时,朱莉的心情也变得极度糟糕,叫到房间的宵夜一口没吃,郁郁寡欢的表情也迅速感染了安琪,她“哇”的一声大哭出声,还一个劲儿的问胡洁,“大男人”会不会来不了。
安琪一哭,朱莉也禁不住泪流满面,脑子里老是浮现生离死别的画面,似乎这一别,她和那个平时看起来色眯眯、没个正经样儿的男人就此天人永隔一般,心里刺痛难忍!
两个女人都在哭,胡洁顿时手足无措,她只能撒谎告诉她俩,陈云峰在停车场向她保证过,一定会毫发无损的来“苏尔港”和她们汇合。
尽管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却也让朱莉和安琪稍稍安心。然而,各自回房后,住在陈云峰隔壁的朱莉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黝黑小子的模样,回味他那身上那股浓浓的男人味儿。
胡思乱想一阵,她想到那个男人身上的伤还没有康复,赶紧起床到医务室弄了一些药品回来,只待陈云峰上船后给他处理伤口。
邮轮到了苏尔港,由于朱莉所住的房间无法看到码头的情况,有好几次她想冲出房门到甲板上看看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男人是不是已经到了港口码头。但想到胡洁反复叮嘱她和安琪“不要出去,免得出现意外情况”这句话,她又不敢越雷池,只能在惴惴不安中默默等候。
直到透过卧室窗户看到隔壁房间的客厅映射出灯光,朱莉才放下心来,赶紧收拾药品到他的房间门口敲门。
进屋的朱莉防贼似的迫不及待关上房门,屋里顿时漆黑一片。她嗔声道:“干嘛把灯关了?快把灯打开!”
陈云峰开了客厅的灯,又去将客厅窗帘拉上。回头看向朱莉,女人依旧一身黑色的穆s林打扮,只是蒙头和面巾没有戴,金色的秀发散落在香肩,精致的俏脸儿红彤彤的甚是妩媚,唇瓣如血、娇艳欲滴。
女人扭扭捏捏的站在沙发旁,三分羞涩、七分含情的一会儿看看男扮女装的陈云峰,一会儿看看窗帘,似乎对拉窗帘的行为产生了误会。
“你(你)······”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住嘴。
“你先说!”陈云峰很绅士的说,一改平时在朱莉面前油嘴滑舌的腔调,表情也一本正经。
其实,他心里纠结的慌。当看到朱莉拿着药品进来,明白她是专程来给他上药,女人黯淡的眼圈和红红的眼眶已经表明她一直没有休息,一直在等着他归来,心里的柔情油然而生。
但是,一想到朱莉有可能是带着某种目的才接近“皓月集团”,柔情迅速变成了揪心的疼痛,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让他苦不堪言。
“你······没受伤吧?”女人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目光在陈云峰的身上打量。
朱莉担忧的表情和温情款款的话语让男人有种窝心的感觉,不过这种窝心感迅速被心里的揪痛掩盖。
陈云峰淡淡地道:“没有受伤!”
“你······你怎么了?”
男人平淡的口气让女人有些不安。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一见到我就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难道······难道他受伤了怕我担心才故意这样?
女人顿时花容失色,不待陈云峰回答,她将药品往小桌上一放,走到男人跟前,碧眸噙满泪水,小心翼翼的扒拉男人的衣服,低声饮泣道:“我看看,你······你这次又是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偶,上帝呀,衣服上怎么有个洞······天啦,不止一个,是三个。”
陈云峰呆呆的看着朱莉,她那悲悲戚戚的表情绝不是伪装,那是发自内心的担忧与害怕!
挠起男人那件女士上装,露出男人结实的肌肉。朱莉绕了一圈,也没看到男人的上半身出现坑洞,她这才轻拍着胸脯儿喜悦地道:“感谢上帝!你毫发无损。来,我给你上药,你屁股上的伤还没好。”
朱莉一边说、一边扒拉男人的裙子······
“朱莉!”
陈云峰一把捉住女人的玉手,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那精雕细琢的俏脸,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咬咬牙,狠心地道:“你······你回房去吧!处理伤口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你怎么了?”朱莉怯怯的看着陈云峰,弱弱地道:“你好像有点不高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