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诺没有反抗沈存希的安排,因为她知道,就算她不答应,重新去找工作,他一样会将她上班的地方收购。然后将她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除非她放弃家装设计师这个行业,去中国移动上班,那么一时半会儿,他还收购不了。也许在她心底,还是希望他们中间有一个人足够强势,强势的主导这一切,那么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认为,这一切都是被他逼的。
她承认,她太过懦弱,不够勇敢,不够资格站在他身边,一起去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与世俗的指责。
宋依诺把钱整理好,她总觉得她这点雕虫小技在他面前,就像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可笑,难得他还一直从头欣赏到尾。
“钱数够了。借据还给我。”宋依诺望着沉黑办公桌后的男人。
沈存希抬起头来,睨了她一眼,大概因为刚才那一吻,他心情没有之前抑郁。他丢了笔起身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摆了一茶几的现金,他说:“我不差这点钱,拿回去。”
“那可不行,万一过两天某些人又甩一张借据来,还要我付高利息,我可付不起。”宋依诺阴阳怪气道,她算是领教了沈存希的小气,说翻脸就翻脸,不就刷了他的卡,还让她还钱,就没见过。
沈存希眉间掠过一抹笑意,“还真和我记恨上了?”
“借据还我先。”宋依诺亲自在文件上签了字。现在钱还给他了,自然要把借据拿回来。
沈存希失笑,探手入怀,将那份借据拿出来递过去,“想要借据自己过来拿。”
宋依诺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他面前,手指刚捏到借据一角,手腕就被他一只大掌握住,稍一用力,她就跌坐在他身侧,宋依诺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上蹦出来,她挣扎了一下,“沈存希,你别这样!”
“我怎样?”沈存希脸上挂着雅痞的笑意,完全无视她的挣扎。
“……”宋依诺拿走借据,打开看了看。确实是她签了字的借据,她抬起手三两下撕成碎片,然后扔进垃圾桶里,她轻松道:“这下我们两清了。”
沈存希阴恻恻地瞅着她,“你觉得我们能两清吗?”
“怎么不能?现在不是已经两清了。”宋依诺装傻,起身要坐到对面去,沈存希不让。大概是不想和她吵架,他闭上眼睛,疲惫道:“给我捏捏肩,好难受。”
宋依诺迟疑了一下,看见他眼底的鸦青之色,她认命的站起来,沈存希忽然睁开眼睛盯着她,“去哪?”
“去给大爷捏肩。”宋依诺没好气道,什么贴身秘书,就是把她当成老妈子一样使唤。沈存希凤眸幽暗深邃,他双手握住她的腰,下一秒,她已经跨坐在他腿上,他重新闭上双眼,语气慵懒,“就这样按。”
“……”宋依诺看着自己暧昧的跨坐在他腿上,她的俏脸瞬间便红透了,直觉这样不对,待会儿有人进来误会了怎么办?她挣扎着要爬起来,腰间的铁臂却丝毫未曾松动,“依诺,难受。”
宋依诺叹了一声,妥协。
她伸手轻轻按着他的肩,这样近的距离,她看见他似乎瘦了一圈,眼窝深陷,颧骨冒了出来,棱角更加分明,这段日子受折磨的何尝只有她一个人?
不太专业的指法,受力也不均匀,明明不太舒服,沈存希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自从宋依诺提出和他分手以来,他都没有睡一个完整的好觉了。
这会儿她就在身边,女人熟悉的体香有种安眠的味道,让他感到格外安心。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至于她爱不爱他,那不过是庸人自扰。
男人的呼吸逐渐均匀,宋依诺按得指节酸疼,确定他已经睡着,她轻轻拿开他禁锢在她腰上的手,然后从他腿上爬下来。
她去休息室里拿了薄毯出来盖在他身上,看他睡着了都没有舒展开来的眉峰,她伸手轻轻按在眉峰上,替他抚平,她心里柔软一片,低声道:“安心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扔医找扛。
连氏集团会议室里。
工地事故过后,连默第一时间安抚了伤亡人员的家属,死者家属分别得到一百五十万的安葬费与善后费,重伤者的家属得到五十万的抚恤费,平了民愤。
但是媒体记者就这一疏忽咬着不放,连氏集团的房产销售受工地事故的影响,退房潮比当时沈氏甲醛风波的退房潮更甚。
连默焦头烂额的解决外患之际,内忧矛盾更加明显。股东们提出撤换总裁人选,能者居之,以连明的呼声最高。
连默坐在主位,睨着下面不停声讨他的股东们,再看向右侧泰然自若的连明,他冷笑一声,站起来,道:“工地出了这么大的安全隐患,确实是我失职,我难辞其咎,因此这次的抚恤费全由我本人一力承担,不走公司账户。”
台下一片哗然,如此大手笔的抚恤费也是股东们不满的一个原因,连默提出不走公司账户,股东们已经对他另眼相看。
连明眯起那双绿豆眼,似乎低估了连默的能耐。
“这次的工地事故,我已经派人调查了原因,来人,播放幻灯片给股东们好好看看。”连默拍了拍手,助手走进来,将一个银色u盘插进播放端,然后用红外线遥控笔开始播放幻灯片。
幻灯片里的主角就是在座的连明,随着十几张幻灯片播放完毕,股东们都震惊地望着连明,连默冷笑道:“二叔,就算您不满爷爷的安排,也不用损失公司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