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希回到酒店,刚站到电梯前,电梯双门打开,他抬步往里面走,一个男人从电梯里出来。两人错身而过时,男人忽然停下脚步,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笔直站在电梯里的沈存希,他冷笑道:“沈存希,如果你保护不了她,就请让贤,自有人保护她。”
沈存希抬头,看着男人英俊的五官,他眉心微蹙,“连默,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出这种假惺惺却又深情无悔的样子给谁看?不觉得很恶心吗?”
连默上前一步,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语气更是咄咄逼人。“我再恶心又怎么比得上你?打着爱她的旗号,却让她受尽了磨难,沈存希,你不配和她在一起!”
沈存希冷笑连连。他说:“连默,我奉劝你一句,离她远点!”
说完,他按下关门键,连默退后一步,看着电梯门徐徐关上,电梯里外的两个男人剑拔弩张,势均力敌。沈存希唇角微弯,电梯门合上,往上行。
连默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在电梯门前站了几秒钟,才转身大步离去。
沈存希回到总统套房楼层,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察看见他回来,自动让开。沈存希拿房卡开门,“滴”一声轻响,房门弹开。他推开门走进去。
宋依诺拿着戒指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她一紧张,指间的戒指掉落在地上,她连忙去捡,结果戒指滚啊滚,就滚到沈存希脚边。
她愣愣地看着他。
沈存希低头,看见脚边的钻戒,他弯腰捡起来,抬起脚步,慢慢走到她身边,拿起她手边的红色丝绒盒子,将钻戒放进去。然后合上盖子,顺手放进西服口袋里。
“……”宋依诺看着他一系列动作,不由得无语,这不是买给她的吗?现在他不是应该打铁趁热,顺势给她戴上吗?怎么放回去了?
沈存希目光温静地看着她,“依诺,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宋依诺诧异地望着他,他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她轻笑道:“没有啊,怎么了?你刚才去哪里了?”
“真的没有吗?”沈存希再问。
宋依诺忽然想起刚才连默来过的事,连默刚走,他们有可能在楼下遇见了,其实这件事她没什么好瞒他的,只是沈存希对连默非常抵触,她小心翼翼道:“刚才你走了,我很害怕,然后我接到连默打给我的电话,我就告诉了他我的位置,结果他就真的过来了,我没让他进来,就在房间外面站了一会儿,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了,你…没有生我的气,对吗?”
“你害怕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沈存希蹙眉,她刚受到惊吓,他确实不该将她一个人留在酒店里,但是要不亲自去一趟,他余怒未消。
“我有啊,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手机就响了,我想着他以前帮了我很多,甚至还为了帮我打官司被吊销了律师执照,有些话当面说清楚最好,你说是吗?”宋依诺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看他俊脸上没有生气的征兆,她才放了心。
沈存希叹息了一声,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上,鼻端萦绕着舒淡的发香,他说:“依诺,我生气,是因为我吃醋,答应我,以后离他远点。”
“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宋依诺靠进他怀里,缓缓伸手抱着他的腰,眼角余光瞄到他白色衬衣上有一抹血迹,她连忙坐直身体,伸手指着他衬衣上的血迹,焦急道:“沈存希,你身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你受伤了吗?”
沈存希拉住她在他身上乱摸的手,他摇头道:“依诺,我没事,你别紧张。”
“那你身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你刚才去了哪里?”
沈存希语塞,又不能和她说实话,他重新将她拉进怀里,道:“我没事,也没有受伤,别担心我,嗯?”
“沈存希,以后不要做让我担心的事,好不好?”
“好!”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沈存希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从西装内衬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是上次宋依诺离开依苑时摘下来放在枕头上的骨头项链,他拿着项链,重新戴在宋依诺脖子上,对她道:“依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摘下这条项链,知道吗?”
宋依诺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骨头项链,她记得他说过第三根肋骨的甜言蜜语,她点了点头,“好,我再也不会将它摘下来。”
沈存希双手捧着她的脸,温软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看着她脸上的指印,心尖像是被猫爪用力挠了一下,他偏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他低语道:“依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
宋依诺眼睛微弯,轻轻靠进他怀里,她说:“沈存希,我困了,我们去休息吧。”
“好。”沈存希弯腰,将她抱起,慢慢往卧室里走去。
翌日下午,沈存希和宋依诺登上回国的飞机,飞机起飞,宋依诺偏头看着下面繁华的街景,纽约,沈存希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再见了,这个地方带给她的恐惧,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准时降落在桐城机场,宋依诺依然是被沈存希抱下飞机的。从专用通道走出机场,老王已经等在那里,他连忙拉开后座车门,等他们坐上车,他才关上门,将机场工作人员送出来的行李装上车,这才转身上车,发动车子驶离。
“沈总,这一趟玩得还开心吗?”
沈存希抬眸扫了老王一眼,想了想,回了一句,“喜忧参半。”
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