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儿从妇产科出来,就看到沈遇树姿态慵懒地靠在墙边,细看过去,却发现他神情紧绷,目光悲凉地盯着手机。那一瞬间。她突然感到好奇,是什么让他流露出这样复杂的神情?
她走过去,还没靠近,就被沈遇树察觉,他迅速收回手机,但是还是让她看到,手机上有一张照片,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的背影,她跪在月老面前,似乎正在虔诚的许愿。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女人就是害她差点举行不了婚礼的女人,江宁市第一豪门厉家的厉家珍,沈遇树的初恋,那晚他本来想睡的女人,却阴差阳错睡了她。
她抬起头来,轻笑道:“其实你当着我的面看旧情人的照片也无所谓啊。反正我又不会吃醋,我可比你想象中要大度。”
沈遇树将手机滑进西裤口袋里,他蔑冷地扫了贺允儿一眼,他冷笑道:“在你面前看。我是怕玷污了她。”
贺允儿脸色青白交加,看见沈遇树转身走人,她快步跟上去,伸手抓住沈遇树的衣袖,怒道:“沈遇树,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是你老婆。”
“哪又怎样?我娶的不过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沈遇树满脸讥讽,丝毫不留情面道。
贺允儿听到生孩子的工具这几个字眼,怒恨交加,她用力拽住沈遇树的手腕,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肉里,她冷笑连连,“你以为你在我心里又多高尚,你不过就是一个qiáng_jiān犯。”
沈遇树怒极反笑。一双黑眸被怒火烧得炯亮,他俯身看着她。嘲弄道:“qiáng_jiān犯么?那晚在我身下叫得欢畅的又是谁?作为一名千金小姐,你这么浪,你家里人知道吗?”
贺允儿气极,她抬手就一耳光挥了过去,沈遇树眼疾手快,他迅速捉住她的手腕,牢牢攥住,贺允儿顿时疼得脸色都变了,他漠然地盯着她,道:“贺允儿,以后不要再耍这些小心机,别说你对我四哥贼心不死,就是你真的爱上我。对你这种女人我也敬谢不敏。”
说完,他手一松,贺允儿挣扎得太剧烈,没有提防她会松手,她踉跄着连退了几步,都没有稳住冲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沈遇树看了她一眼,黑眸里掠过一抹不忍,但是到底没有弯腰去拉她起来,他转身扬长而去。
贺允儿跌坐在地上,小腹传来尖锐的痛楚,她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身体里涌出一股暖流,她低头看去,就看到身下艳丽的液体源源不绝的流出来,她意识到什么,吓得声音都变了,“来人,救命,医生,护士,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与护士听到尖叫声,纷纷赶来,有人将贺允儿抱起来,快步送进急救室,贺允儿一颗心恐慌到极点,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它还没有起到它存在的作用,它不能离开。
沈遇树已经走远,他根本不知道医院发生了什么,直到沈老爷子打电话责问他,他才知道贺允儿险些流产。
贺氏集团。
贺东辰坐在办公桌后,接到贺夫人的电话,他连忙赶去医院,贺允儿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幸好出事的时候她就在医院,医治及时,孩子没什么大碍,但是近期她需要卧床静养。
走到vip病房外面,他一眼就看到站在病房外的沈遇树,他眉峰蹙起,允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们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是身上到底流了一半相同的血液,再加上她是女孩,贺家向来明文规定,贺家产业传男不传女,所以贺夫人没有起争家产之心,他们兄妹关系反而比亲兄妹还要亲密。
他来到沈遇树身边,问道:“允儿现在怎么样了?”
沈遇树不喜贺允儿,却对贺东辰格外尊敬,“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孩子保住了。”
贺东辰抬手拍了拍沈遇树的肩,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多了一抹感性,他道:“遇树,我们家只有允儿一个女孩,她从小到大被我们宠着,性情难免骄纵,你是男人,能让着她,就多让让她。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吗?”
沈遇树抿唇,并不言喻。
病房里的人大概听到外面的动静,贺夫人推开门,看见贺东辰过来了,她说:“东辰,进来吧。”说完,她就进去了,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沈遇树一眼。
贺东辰收回手,对沈遇树道:“别担心,允儿和孩子会没事的。”
沈遇树想问他,他哪只眼睛看到他担心了?
贺东辰看了沈遇树一眼,心里轻叹一声,这对冤家只怕不会让人省心。他抬腿走进病房,顺手带上门,贺允儿已经醒来,估计是受到惊吓,她脸色惨白,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走到床边,刚毅的五官放柔,他俯身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允儿,你感觉怎么样?”
“大哥,我要离婚!”贺允儿斩钉截铁道,刚从鬼门关闯了一圈,她似乎怕了,她什么也不想要了,只想离婚。
“傻瓜,当初拼死拼活的要嫁给沈遇树的是谁?这才结婚几天,就要离婚了?”
“大哥,他推我,他故意将我推倒在地,想杀了我和我的孩子,我不能再和他生活在一起了,我要离婚。”贺允儿想起刚才的事就胆寒,她眼睁睁看着鲜血涌出来,却无能为力,那一刻就算她再憎恨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想失去它。
贺东辰眉峰蹙起,“说什么浑话?遇树再不懂事,也不会推倒你。”
“大哥,我不想和他生活了,我想离婚,你和爸爸说,我要和他离婚。”贺允儿无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