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清吧外面,清吧上面挂着打烊的牌子,听说她是来接人的,服务生才让她进去。
她来得匆忙,只在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头发绾在脑后,没有画妆。虽已为人母,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清纯。
她站在清吧里面,搜索了一圈,锁定了沈遇树所在的位置,她快步走过去。
贺允儿坐在那里玩手机,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去,看到匆匆走来的厉家珍,时隔七年,她们再度以这样的姿态相见。她依然是胜利者,她依然是失败者。
贺允儿站起来,她一身职业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浑身自有一股清高的气场在,她打量着厉家珍。两人都是世家之后,或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她身上多了一种温婉,像溪流一般,让人感到舒服。
“我一直在想,再见到你时,我会和你说什么。”贺允儿率先开口,没有客套。
厉家珍心系沈遇树,看他俊脸通红,抱着一只酒瓶趴在那里睡了,她哭笑不得,家里是没酒吗,他非得出来买醉?
还让贺允儿陪着他买醉,他不知道,她跟贺允儿就是死敌么?
她抬头望着贺允儿,眼前的女人褪去往日的骄纵,神情间多了一抹知性美,她不得不承认,她比从前更美。
再看自己,穿着雍肿的羽绒服,头发随意的挽起,下面还套着家居服,怎么看怎么落魄,她淡淡道:“贺小姐有什么指教?”
“对不起!”贺允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整个人顿时轻松起来。最近她守着沈遇树买醉,她知道当年她的所作所为,都害他失去了什么。
她想,有一种感情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厉家珍错愕地望着她,万万没想到贺允儿会和她道歉,她一时怔愣在那里。
“觉得很不可思议吧?这句对不起,我迟了七年。我以为我永远不会说,没想到还是说出口了。”贺允儿的目光移向睡着的沈遇树,眼神里多了一抹柔情。
“厉小姐,我很羡慕你,有一个人自始至终这样守护着你。我从小在贺家众星捧月般长大,我想得到的东西,都有人捧到我面前,直到遇到沈存希,他是第一个对我不屑一顾的人,沈遇树是第二个。七年前,我栽在了沈存希手里,为此我伤害了我姐姐,七年后,我栽在了沈遇树手里,可是这一次,我不打算伤害任何人。”贺允儿始终是骄傲的,所以连承认错误都那样的不可一世。
“……”厉家珍静静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爱他,我希望他幸福,而他的幸福只有你能给。厉小姐,不要折磨一个爱你的男人,否则你会追悔莫及。这一次,他醉了,我会打电话给你,叫你来接他回去。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打电话叫你去酒店我的床上接他。”贺允儿声音里满是威胁。
厉家珍眉峰蹙紧,她感觉得到贺允儿对她的敌意,在医院偶遇时,她就感觉到了。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光明磊落的承认她对沈遇树的感情,听到她的威胁,她莞尔,不温不火道:“谢谢你放过我们,但是你不会再有下一次。”
身边有这样一个强悍的情敌在虎视眈眈,她岂敢掉以轻心?
就当她卑鄙吧,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沈遇树。
说完,她走到沈遇树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俊脸,“遇树,沈遇树,起床了,我们回家。”
脸上的刺疼让沈遇树有些惊醒,他睁开一条眼缝,视线朦胧的看向站在身前的女人,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你是谁?”
厉家珍哭笑不得,她伸手拿走他怀里的酒瓶,就听他撕心裂肺的喊道:“不要抢走我的珍珍,不要抢走我的珍珍,你把珍珍还给我。”
“……”厉家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抬头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贺允儿已经离开了。她伸手抱住他,“遇树哥哥,我在这里,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
沈遇树睁开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可是眼前的人影变成无数个幻影,一直晃来晃去,晃得他头晕眼花,“珍珍,你别动,我看不清你。”
厉家珍叹息一声,“起来,我们回家。”
沈遇树很配合她,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吃力地扶着他走出清吧,让他坐进副驾驶座,她弯腰去拉安全带给他系上。
刚系上安全带,她胸口一重,她垂下头,就看见他的双手罩在她胸前,她的脸瞬间红透了,只听他沾沾自喜道:“抓mī_mī,好像又变大了,是我的功劳。”
厉家珍郁闷极了,喝醉的他不仅变态,而且还自恋,她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拿开。他喝醉了,力气没轻没重的,捏得她疼得发怵,“沈遇树,你再耍流氓我走了。”
听到走这个字,他条件反射般的立即松开了她。
厉家珍将车门关上,然后坐进驾驶室里,开车回去。到公寓楼下,沈遇树已经睡沉了,厉家珍没有急着叫醒他,小煜有佣人看着,他们不用急着赶回去。
她偏头看着沈遇树俊美的五官,忍不住倾身抚着他的脸庞。他对她做那些事,其实她并不反感,反而还有些期待。
可是每到紧要关头,她就害怕,害怕的不是他会给她的疼痛,而害怕她一旦向他敞开心扉,真正接纳他了,如果有一天他厌弃了她,她该如何自处?
她已经不是22岁的小姑娘了,她嫁过人,生过孩子,他们之间不是有爱情就能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