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薄慕年浑身散发着冷寒的气场,站在落地窗前,抽烟抽得越发重了。从离开金域蓝湾回到办公室,他身上那股暴戾之气就越来越甚,想揍人!
不能揍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他心里这股怨气就无处可发泄。他就想不明白了,那晚和他做的时候,她还欢欢喜喜的,怎么醒来就翻脸无情了?
老男人不肯在心里承认,他被那个女人玩弄了。这些天他得有多纠结矛盾啊,每每夜深人静,耳边就会响起那道娇媚的女声,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奔腾不休。
她说想他啊,想得心都痛了,他以为她真的想他,可当他站在她面前,她却冷冰冰的说不要再见面了。就算是欲擒故纵,这也太过了!
他又吸食了一口烟,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莫非是他吃干抹净了就走,没有等她醒来,太太生气了?
他左思右想,想给她找个理由,也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太太很矫情,难道是害羞了?明明心里恨不得他留下,恨不得扑进他怀里诉说思念,偏偏就是说不出口,要装疏离?
薄慕年抿紧了唇,心里那个矛盾纠结啊,和韩美昕断断续续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她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他触碰不到,偶尔兴起,也是碰一鼻子的灰回来。
如果不是那晚她喝醉了,小小的泄露了一下心思,他只怕到现在都以为,她对他真的无动于衷。可是他是不是会错意了?她真的对他没有感情,是他太想念她了,那晚出现了幻听?
可是缠绵至深时,她在他身下叫得那么欢畅,就像猫儿一样,媚进了骨子里,这些年来,他们不是没有上过床,她却很少有这样动情的时候。
多半时候,她都在他身上苦苦压抑着自己,难道还要再灌醉她一次。她才会撤下心防?
薄慕年两指捏紧了烟蒂,神情阴霾重重,他要和太太相亲相爱,怎么就那么难?
办公室里响起了敲门声,薄慕年转过身去,看见徐浩推开门,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大概是从外面的助理那里知道他心情不好,他小心翼翼道:“薄总,您找我有事?”
薄慕年掐灭了烟,大步走过去,问道:“我去法国那天早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徐浩脑子打了结,半天才反应过来,薄慕年在问什么,他道:“那天我送您去机场后就回到酒店,在酒店外等了几个小时,都不见薄太出来,然后我去问前台,前台说薄太已经走了。我进去收拾您的衣服,捡到了这个。”
徐浩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这条项链他随身带着,就等薄慕年回国后给他。他战战兢兢地把项链递过去,完全不敢看男人更阴沉的俊脸,他道:“项链像是被拽下来的,从中间断了,我本来打算拿去修,又担心出岔子。”
薄慕年看着掌心里的项链,那是他的心意,她居然说扔就扔,他气得脸色铁青。这下所有给她找的理由都不成立了,她就是厌恶他这个人,才不愿意戴他送她的项链。
他记得,他当时还给她留了纸条,她若看见了,又怎么扔了这条项链,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她不稀罕。
薄慕年头疼欲裂,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攥着项链,一扬手扔了出去,一声细微的声响,项链不知被扔到哪个角落里,他猝然大笑:“好样的,韩美昕,我送你的你都不稀罕,好,很好。非常好!”
徐浩听着他近乎狂狷的声音,吓得僵站在原地,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这是要气得有多狠,才会这样失望与难过?
薄太这个小妖精,总是知道怎么拿捏薄总的心,唉!
……
韩美昕莫名地打了个寒战,黄嫂听到她打喷嚏,从厨房里出来,就见她站在阳台上,正对风口上,她连忙走过去,将她给拉回屋里,道:“韩小姐,你刚刚大病一场,身体还很虚弱,别站在风口上,身体受不住。”
韩美昕朝黄嫂感激一笑,黄嫂看着她,只觉得心疼,离婚后,她越发沉默寡言了,就算是笑,也透着勉强。
之前看她和先生别别扭扭的,觉得这对夫妻离婚了也好,可现在看她这样,小周周也不在,就觉得这对夫妻还是在一起好,至少薄先生还能惹得或怒或娇嗔,至少还有点生气。
翌日,韩美昕去事务所,走进事务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那目光近乎诡异。韩美昕一开始不以为意,直到进了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那张摊开的报纸,娱乐新闻头条,男人拥着一个前凸后翘的性感女人凌晨进的酒店,第二天早上出来的,出来时的照片也被记者捕捉到,那样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韩美昕看着男人正对镜头的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扯着,痛得钻心。她知道自己矫情,昨天薄慕年来找她时,她心里是开心的,但是一想到那晚在酒店里,她跟陌生男人不清不楚的睡了一觉,她就无法不厌弃自己。
此刻看到他拥着别的女人走出酒店,她才尝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她将报纸揉成团,扬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她拿起内线,打给助理,“小王,以后关于薄氏总裁的新闻的报纸,不要再送到我办公室里来了。”
小王莫名其妙,电话已经挂断。
韩美昕挂了电话,她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眼前发热,心里酸涩。她知道,像薄慕年这样的男人,他的花边新闻记者不可能不感兴趣,他要闹得满城皆知,就没有人不知道。
那她不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