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夜惊魂
清水湾镇,是因封灵山上的一股清泉,在山下汇聚成一个不及一亩的水潭而得名。水潭的水又化作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清澈见底的溪水,把小镇一分为二。溪水北岸住着王姓一族,南岸住着叶姓一族。两族人联姻结亲,和睦相处,其乐融融。推举领袖,组建民团,招募贤能。把个五六百人的小镇,管理的井然有序,和谐繁荣。
云翔天沿着弯曲的河堤,行走在溪水北岸,前面是一座用石板铺成的小桥,小桥横跨在小溪之上,把南北两岸连接起来。小桥旁边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头下枕着一个已经分不出颜色的包裹,酣然大睡。云翔天知道他就是叶子春。但云翔天没有惊动他,手扶小桥栏杆,向水潭后面的封灵山望去。用眼的余光打量着叶子春。叶子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虽浑身污垢,睡意正浓,仍掩藏不住曾经的气度非凡,英俊潇洒。云翔天暗暗想着;山寨里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把他变成现在的样子。有多少鬼魂,多少不被人知道的秘密。那秘密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叔叔你在看那疯子。”一个胖嘟嘟的,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站在云翔天的旁边小声的问道。
云翔天假装吃惊的样子,指着叶子春大声地说;“疯子?他是疯子?”叶子春突然坐起,扭头看着云翔天,眼里露出一股阴冷的煞气,但瞬间消失了,变得呆板无神。云翔天心中一怔,却满脸嬉笑地说;“他真的是疯子?”
叶子春看着云翔天一脸傻笑地说;“你才疯子呢,你们俩都是傻子。”突然停下话语,抬头望着天空,又猛地从石头上跳下来,拿起包裹向着水潭的方向,一边走着,一边疯癫的笑着,一边自言自语;“黑无常用铁链捆住石头挂在寨门之上。鬼魂抓住虎子的脚扔到悬崖之下。”
云翔天显得特好奇的看着小男孩;“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又是鬼魂,又是无常的。怪吓人的。难道他家里人不管他吗?”
男孩神秘地对他招了招手,让他俯下身子对他说;“他呀,两年前,他带着我虎子哥和石头哥,去鬼寨捉鬼。结果虎子哥和石头哥没了,他成了这样。在他去鬼寨前的两三年,全家就搬到省城去了,他爹后来找过他,见他成了现在的样子,就再也没有管过。叔叔,你去过鬼寨吗?你来这里干啥?”
谁指使他来的?自己是不是引起这里人的怀疑?云翔天暗自想道。脸上露出吃惊的笑;“鬼寨?我一个收山货的生意人,去那地方干嘛?那里有鬼?”说着去摸那小男孩的头。小男孩闪身躲过;“你是收山货的?不像。人家收山货的,都带着自己的东西来换,你的东西呢?”说着头也不回一下一蹦一跳地离去了。
云翔天知道他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他明白了,这里人为什么对他不理不睬。王家坡的老人问都不问他做什么生意。他想将错就错。他几经周折才住进一户山民的家中。
山民姓王,叫山根,四十多岁,看起来憨厚朴实。云翔天说明来意。王山根说;“不拿东西换,山货不好收。我们这里的人,喜欢大山外面新奇的东西。不喜欢那用纸张印出来的钱,不保险。”经云翔天的再三请求。王山根才同意帮助他用银圆而不是纸钞收购山货。可山里人只认以货易货,不认银元。云翔天悬着的心放下了,他身上本来就没有几块银元。他只是借收山货之名暗查山寨罢了。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山寨的各种诡异事件,让他如坠云雾,摸不清头脑。尤其是有一条消息让他心中一紧。“山寨中藏有不可数计的财宝。”虽然仅此一句就被家人打断。那也听的云翔天心惊肉跳。但脸上仍是一副漠不关心,听完了事的神态。
夜风徐徐,寒蛩啾啾。睡梦中的云翔天,被梦魇惊醒。他梦见他与叶子春相对而饮,本是谈笑风生,为他解答各种迷惑。可叶子春突然幻做厉鬼,伸出滴血的双手向他扑来。云翔天坐起身来,为如此怪梦深感不解,这已是他第三次做基本上相同的梦,只是这次更清楚更真实。他想这也许是自见了叶子春后,总想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的缘故,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着邻居王嫂的鬼嚎声。云翔天陪着王山根急急地把门打开。见王嫂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外哭嚎道;“大兄弟,我家孩子他爹撞鬼啦!”
王大壮满脸血汗地缩在床角,浑身发抖,牙齿相撞发出嘚嘚的响声。蜷着两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左手中指依然滴着血,染红了床上的被褥。
在众人的追问下,王大壮满脸恐惧的望向,他刚刚逃出的鬼寨,王家大寨。
在群山怀抱中的清水湾镇,山民多以打猎采药为生。不仅练就了钢筋铁骨,也练出一身的胆色。王大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攀岩越岭,夜宿荒山自是常事。也从未相信王家大寨闹鬼之事。曾扬言要从鬼寨捉个鬼回家玩玩。
昨日下午,为追捕一只黄羊,王大壮闯进了王家大寨附近。但追到王家大寨附近时,黄羊却不见了。当时天色已晚,斜阳西垂。凭借多年打猎的经验,他知道,黄羊就在附近。仗着一身的好武艺和胆色。他决定在王家大寨蹲守一宿,猎捕黄羊。
清凉的月光洒满封灵山,照亮王家大寨。清风阵阵,树影婆娑,摇曳的树影,像是守卫的幽灵,使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