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从楼下传来了四下钟声,意味着现在已经早上四点了,外面的天空也渐渐发亮。
狂躁的魂魔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煞白的脸上顶着一块焦黑。无神的眼睛四处打量着,想找到那个伤害自己的人。
沉醇抱着樊佩儒,浑身颤抖!护着昏迷了的男人,向黑暗的角落又缩了缩,希望魂魔不会发现自己。
昏迷中的樊佩儒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突然间呓语。“醇儿……”沉醇的心,因为男人这句话猛地一跳,有心动也有心惊,什么时候说不好,非要在这个危险的时候说!沉醇一把捂住樊佩儒的嘴。提心吊胆的观察着魂魔的动作。见魂魔飘悠悠的向其他地方飘去,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和樊佩儒,沉醇轻轻舒了一口气。
借着凌晨的曙光,沉醇侧头看着樊佩儒,男人浓密的眉毛,长而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子,五官明明都是那么精致,可搭配在一起却一点女气都没有!深情看着樊佩儒的沉醇忽地想起抽屉底下的那副画,深情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怀疑,樊佩儒爱的到底是谁?
没等沉醇继续想下去,周围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六七度。感觉到阴冷的沉醇颤抖的抬起头就看到了飘在自己头上的魂魔。
无神的眼睛在煞白的面孔上就像是两个窟窿,现在这两个窟窿就在注视着沉醇这个方向,魂魔看不清情绪的眼睛让沉醇更加心惊。
咬咬牙,沉醇轻轻的放开樊佩儒,让他靠在墙上。自己站起来,挡在他的身前,不让魂魔靠近樊佩儒。
魂魔的不断靠近,沉醇身边的温度越来越低,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要结冰了……
此时魂魔与沉醇已近在咫尺。呼吸间就能闻到魂魔散发出的那种腐朽的味道。
沉醇紧闭眼睛,去摸黄符,结果摸了个空。刚才贴在魂魔身上的黄符是最后一张了!肌肤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冷,就在沉醇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闭着的眼睛感到一阵强光闪过,耳边响起魂魔的嘶吼。
诧异的沉醇睁开一只眼睛,发现光亮是从自己领口散发出来的,伸手拉着脖子上的红绳,原来是樊佩儒送给自己的护身符。石头上的纹路,像是在不断流动,光芒不断变强。
魂魔嘴里嘶吼着,“嗷……!”不断向后飘。
沉醇回头看了一眼樊佩儒,这个男人又救了自己一次……举着护身符对着魂魔。沉醇硬着头皮步步紧逼,一直把魂魔逼到窗户外才停止,此时脚下就是二十几层的高度,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掉下楼摔死!
站在窗边的沉醇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忽然!沉醇感觉花坛树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晃了自己一下,向下望了一眼只见到一个黑影快速闪过,有些恐高的沉醇因为向下看这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一阵的眩晕!下意识又向后退了一步,沉醇咽了咽口水,急忙把眼睛闭上,调整自己的呼吸。
呼……吸……呼……吸……感觉好一点了的沉醇才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魂魔那张煞白狰狞的脸,而是……
非常非常绚丽的日出!
僵住了的沉醇傻愣愣的站在窗边一时没了反应。
盛夏的日出,总是很早,城市边际的天空,一抹淡蓝之下透着耀眼的亮黄!一天最清凉的风擦过沉醇脸颊的汗水,太阳从地平线跳出来的一瞬间,楼下的时钟敲响了五点的钟声。夹每介技。
“当当当…当…当……”
“砰!”神经一下子放松的沉醇,不顾满地的玻璃碎片,直接倒在了地下,不断用气声在说。“得救了得救了!”
经过惊心动魄的一晚,沉醇已经没有力气,堪堪走到樊佩儒的身边再次倒下,“樊佩儒,你没事…简直是太好了……”缓缓闭上眼睛。
……
太阳一不留神,跑到了天空的正中央。
……
樊佩儒黑着一张脸,认真的为沉醇挑出扎在脚上的玻璃渣。天知道当男人看到身边无意识的沉醇时,心脏都要停跳了!
“嘶……”因为疼痛,沉醇的脚不老实的动了动。
男人冷声。“别动!”
沉醇一脸郁闷的坐在沙发上,任由脸色苍白的樊佩儒给自己包扎脚丫。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拦住了魂魔,不表扬一下也就算了!竟然还摆脸色给自己看!真不知道是怎么惹到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了。
沉醇看着樊佩儒的脸色,小心的试探。“樊佩儒……你生我气了?”
挑出最后一块玻璃渣,樊佩儒把镊子往茶几上一扔,拿起药水,没说话。
凉丝丝的药水上到伤口上,竟然刺痛异常,沉醇轻哼了一声,咬牙忍住了想把脚从赤脚医生樊佩儒手里抽回来的冲动。早知道樊佩儒手艺这么不好,自己答应他去医院好了!就怨樊佩儒!乖乖答应一起去医院,不就万事大吉了!
“樊佩儒……”沉醇看见樊佩儒甩过来的眼神,把后半句话咽了进去。
樊佩儒正专心给沉醇受伤的脚上药,忽然看到一滴晶莹摔落在沉醇握着衣角的手上。惊讶抬头,看见了眼圈含泪的沉醇。
委屈的沉醇,无声的流着眼泪,傻傻的看着樊佩儒的眼睛,那眼中的愧疚女人能读懂,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应该同甘共苦么!“樊佩儒……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沉醇软糯的声音,让樊佩儒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手下动作没停,继续给沉醇包扎。
把纱布最后打了一个结,樊佩儒才抬起头。男人的眼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