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夏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泪眼朦胧地盼望着小姐别出什么事,顶好这会儿就能回来。她跑了两趟瑛姑那里,听瑛姑说到处打探不到关于开心的消息。不过却听说官府尸房里丢了一具尸首。
正当若夏又要跑出门的时候,却见自家小姐满脸笑意地和一个年轻男子说话,他们正一路朝住房走来。若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走来的正是小姐,登时悲喜交加,刚喊了一声小姐,眼泪就涌涌不断地掉落下来,跑到开心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肩头,痛哭失声,“小姐。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又和上次那样。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开心知道在这段时间内,若夏为了她的安危,内心是很受折磨的,心里感动又愧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现在平安回来了。”若夏这才轻轻推开开心,上下打量着她。见小姐果真是完好无损,脸上的担忧渐渐散去了,可依然是惊魂未定。
“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开心见若夏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这才得空向她提起陆舟松。若夏这才有心思朝边上的年轻男子望去,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净,这会儿就高兴地说道:“陆公子,是你啊,真是不敢相信,会在这里再遇到你。”
陆舟松爽朗笑说道。“若夏,难得你对阿心如此关心,我很高兴。”若夏让开心带陆舟松进门去坐,自己去厨房泡了茶水,又兴致勃勃地要做点心招待陆舟松。
“你当时怎么突然留书一封就出门了,你可知道大娘哭得可多伤心。”开心噘着嘴问陆舟松,许是已经把他看作亲人了,因此在他面前总忍不住流露出女儿家的任性来。
“我要说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未必肯信。”陆舟松饮下茶水,眉目间带着爽朗的笑意,轻松地说着。开心瞪大双眼,不服气地说道:“我可没逼你,当初还是大娘跟我说你外出求学,我才晓得你离开苍洲城了。你凭什么说是我啊?”
陆舟松将茶盏放下,脸上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那个大咧咧的少年顿时消失不见,只听他沉声说道,“我又没说是被你逼的,事实是受你驱动。那个时候,你终日消沉颓败,我心里一度是看不起你的。但是,当你缓过来的时候,我看着你一件一件地把事情做得干净利索的时候,私底下对你是很佩服的。可是再看自己,一天一天地浪费时间无所事事的,我开始感到着急,想着等我死了还一事无成,那怎么办?我迫不及待地要改变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让自己瞧得起自己,而那个时候,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出去求学。”
开心眼眸明净清丽,眉间眼角都是柔和的笑意,面上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心里还这么高看我,吓我一跳呢。”
陆舟松不以为意,继续开口说道:“但是,我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才走出苍洲城不远,我便差点丧命在强盗手中。在我就要放弃的时候,有人救下了我,不但救了我,还教给我很多本领。虽然,一度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而从鬼门关走了两三遭,但是我至今没有后悔过,我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这让我感到很高兴。”
开心再次细细打量眼前的年轻男子,但见他棱角分明,眉目间透着一股坚毅刚强的气度,外貌上真的发生了很多的变化,甚至连谈吐气度都不可同日而语,想来这近两年的磨练在他的生命中刻下的烙印一辈子也抹不去,更是改变了他人生的方向。
两人轻松自在地叙旧,小半个时辰后,若夏将点心送到他们面前,担忧地问道:“小姐,官府不会再把你带去问话了吧?”陆舟松惊愣,没听她提过什么时候和官府扯上关系的事,当即关心道:“阿心,怎么回事?”
开心这才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告诉陆舟松,良久后,才听他沉声说道:“太平府的尸体丢了?”心下琢磨一番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对开心说道:“他们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只管找我去。”夹池农号。
开心依然神色坦然地笑说道:“你在这里混得是不是很厉害了才说得这么有底气?”陆舟松爽朗一笑,说:“不是很厉害,可至少有能力不让人欺负到你。”开心好奇,黏着陆舟松问道:“说说嘛,我可好奇了。”
陆舟松敲了下开心脑门,颇有些自豪道:“副都统,罩着你绰绰有余吧。”开心听了,心里很为陆舟松感到高兴,笑嘻嘻地说道:“早知道刚才就把你带到唐祖仁面前杀杀他的威风,真看不惯他动不动就端架子吓唬人。”
因陆舟松要公务在身,不宜久留,又说了几句玩笑话,就辞别出来。隔天,开心去淑芳铺帮瑛姑一道料理事务,一见到开心,瑛姑体贴地对她说道,“昨儿冷不丁地就被带走,真是吓死我们了,幸好就是去做个人证,没被卷进去。这几天我还能撑得住,你先顾好自己。”
开心的心情不坏,似乎并没有受那件事的影响,嘴角轻扬,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不打紧,自赶制出那批花精后,我确实是闲了一段日子,总不能总让瑛姑一人撑面门,到时候就怕我手软拿不起那五五分成了。”
两人说笑两句,开心接过容华阁图纸,又对比着淑芳铺修改了好几处原图,容华阁修缮的事总算是最终敲定下来了。开心将图纸带在身上,正要出门去找工匠,却见瑛姑满脸带着殷勤的笑意,一面和身后的人说话,一面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