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阵法限制孔文君的推演,阐教里面一些打酱油的修士就只能等着他的剑锋落下了。
至于金仙的程度,嘿嘿。
两匹骏马绝尘而去,转眼间消失在这已经被鲜血浸润的土地上。杀戮才刚刚开始,截教现在可不是待宰的羔羊。
不只是他这一路追去,截教更分了好几路同时杀出。所追去的方向皆是按照他或是多宝道人推演的结果,而且领头的还都是修为看上去不怎么高的门徒。
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若是去的是多宝道人之类的,估计隔个万米都闻到味了,哪还不各种呼朋引伴找人来援。
不过这样的话,再怎么杀也不过是抓到一些虾兵蟹将,要紧的还是看他这一路。
因为他的身旁是申公豹!
申公豹传说有千年道行,不过这可不是他被委以重任的原因。
待得第二次申公豹喊出“道友请留步”的时候,那被喊到的阐教修士前方百米竟起了大风,卷了无数沙尘逼得他们停下了脚步。
孔文君就在旁边看个仔细,在申公豹喊出的时候,哪里有什么术法祭出,更无什么黑气霞光,就是那么突然一喊,然后就那么突然起风。
什么是天道,可以说是自然,也可以说是必然。
而对于申公豹的必然,好像就是他喊出了“道友请留步”,不管是谁都得那么等着他来。
后面的结果不用多讲,自然是他的剑刃挥洒染血,而申公豹只是随处捡了一根树枝洞穿了一个想要逃跑的阐教修士后心,那绵软的枝头从后心直接穿破了胸膛,带出几点鲜红。
对于阐教,申公豹并没感觉多少归属感。截教上下却都和他关系不错,而阐教却是从上到下都没人看得起他,甚至是鄙视他仇视他。
因为他不是人类。
那种犹如附骨之疽的感觉从来没让申公豹舒坦过,而这些更是在元始天尊将封神榜交给姜子牙后彻底爆发!他现在只记得孔文君在出了城门后,和他说的一句话:
“现在,你就跟着我杀人。”
一句很冷很冷的话,就和灌入了城门的寒风一样毫无阻碍地钻进了申公豹的胸膛。申公豹还记得他说出那话的感觉,和在城墙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申公豹在看屹立在城墙时的孔文君那会,只觉得他的周身是暖阳勾边,在那原本肃杀的血腥味中显得特别。
而现在的孔文君则是出鞘的利剑,冷到了森寒。
头上的太阳从东边一直晃到了西边,已是傍晚的时候。而这把利剑早已多次染血,落日的尘埃里都飘荡着些散不去的血气。
阐教的修士并不全是向外退却,还有些就如这会还不知道大祸临头,正在郊外小亭中煮着小酒就着牛肉吃着的几位。
这也不需要申公豹再喊“道友请留步”了,只是豹哥这会喊习惯了,就没停住嘴依旧蹦出了那五字:“道友请留步……”他的声音从大渐小,想是自己也发觉完全没必要,一喊完便讪讪地退到了孔文君身后。
哪知这下子竟又招来状况,也不知道从哪方向来的风呼啦一下就涌向了正在逍遥的几位,这风还卷起了不少的细小沙子猛得扑进了酒壶酒杯里,刷拉拉的一阵就成了酒中自有小世界!
为什么?因为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若是没有随后而来几位的过激反应,那么这幅场景倒也像是酒中悟道。
“呸”的一声,就有一个吐出了口中的酒还咳嗽了几下。方才风来他未觉,就将带着沙子的酒喝了半口。
而其他人第一时间就惊觉周围有杀气,纷纷站了起来,也不顾桌上纷纷倒下的酒杯撒的一地酒。
“是谁?哪个宵小要暗中伤人?”
“还不速速现身!”
不远处拖着带血长剑的男人,嘴角带着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笑缓缓走来,身后是残阳的余晖。
他现在已经在走神了,就算离前面的敌人越来越近。刚才先想的是嗤笑那些人大惊小怪,不过就是申公豹喊了几个字而已。而后又想着在这片真实的土地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特别着。
可以在血战中不断提升的黄天化,那一幕血海中重生的场景在他脑中闪过。朝歌之下韦护不过眼见众生像便破了瓶颈,霎时间就进境十二金仙之境。
现在他的旁边申公豹,却可以普通几个字,就有自然相助。
他又想起了多宝道人,那隐隐蠢动的道心,在每时每刻都在悸动的力量。多宝已到瓶颈,可多宝之上的境界又是什么?
锵的几声,阐教修士瞥见敌人,俱是跳出小亭拿出法宝。
因为他们看见孔文君手中的剑,还有血滴滑落,还有那杀气。只是总感觉他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他们,就好像……他们在他眼里,只是方才他们下肚的牛肉。
他们的眼中完全被血剑和那眼神吸引,完全没注意来的人是谁。
而这会,拖着滴血长剑的人突然看向了远方天空,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终于来了啊。”
孔文君的眼神,已经确信是完全将眼前敌人当成空气的眼神,要多飘忽就多飘忽。
霎时间身前几人砸出几道匹练,直向他杀来。孔文君眉目一凝,抖起几朵剑花,兀的身影突进竟从几道匹练的空隙中杀出,剑锋带出一道隐隐烧灼的赤红。
刷。
“手下留人!”猛的从天空中轧来一声大吼,不是喊声大,而是带出的威势鼓荡着空气汹涌杀来。
只听见叮的两声,孔文君弹了两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