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乱作一团,终于意识到出了事。
“啊!”段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便被入骨的疼痛拖进昏睡的深渊里去。
左肩被砸开的血肉一下子便涌出一股鲜红的液体,将段郁原本洁白无暇的上衣瞬间染成一片红色。
听到这声凄厉的惨叫,霍喑凡猛然回头,只看到段郁慢慢的倒下,浑身瘫软倒在血泊里。
此刻的霍喑凡体会了他人生从未有过的害怕和恐惧,神情肃杀,害怕到深眸泛了红,迈开的长腿都有点颤抖。
猛然冲回来,双膝跪在地面上,伸出颤抖的双手将段郁搂在怀里。
莱弗利反应过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立刻带着施工队的几个人跑上楼查看情况,温乃琛跑到霍喑凡身边,看着段郁一直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总裁,段秘书好像伤的不轻。”
伸出手指要打急救电话,霍喑凡却突然伸手按住。
“去开车,我们去医院。”夹肠系亡。
温乃琛明白,赶紧爬起来去按电梯。
霍喑凡抬头扫视一周,看了一眼被吓到傻在原地一直颤抖的莱弗利的秘书,将段郁轻轻放在原地,然后长腿走过来,一下子解下了她脖子上的防晒用的纱巾。
迅速的将段郁的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往电梯处走。怀里的段郁是他从未见到的乖巧模样,无知无识睡着的样子,真像一只需要人精心呵护的瓷娃娃。
电梯里,霍喑凡忍不住将怀里的段郁抬高,低头用自己的额角去触碰段郁开始发凉发冷的额头,因为疼痛,段郁的鬓角都被冷汗打湿,失了血色的脸上一片粘腻的汗液,少女身上的温暖香味随着这浓密的汗水挥发出来,清新又浓郁,矛盾的存在。
她的香味让霍喑凡心悸!
…
霍氏四十六楼的会议室内,霍郡东扫视了一下下面有些恹恹的团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果然已经过了下班的点。
抱歉的笑笑,收拾了一下资料,“不好意思,又过了下班的时间,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早点下班回去休息,辛苦了各位。”
几个员工终于又有了活力,笑着收拾起资料跟霍郡东告辞。
等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了霍郡东一个人,他的心头忽然涌出了一丝孤独。
想起了段郁,也有点放心不下。伸手拿过手机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
温乃琛将车开过来,霍喑凡小心翼翼的抱着段郁上了后座。
加长悍马在车流中疾驰,即使是轻微的颠簸也让怀里的人疼的皱眉,段郁迷迷糊糊醒来,用力的睁开沉甸甸的眼皮,迷蒙的大眼睛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努力的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霍喑凡抽回原本固定在段郁腰间的手,抚上因为疼痛而有些抽搐的苍白小脸,看着段郁无意识的咬住嘴唇隐忍的样子,终于狠狠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轻轻低下头,薄薄的菱唇慢慢贴上段郁失血苍白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了一下,然后垂眸不带一丝情欲般的含吮,给她安慰给她轻抚,仿佛在告诉她他能感受到她的疼痛一般。怀里的人果然安稳了许多,脸色渐渐缓和,复又昏迷了过去。
忽然被温乃琛放在副驾驶座的段郁的包里传出一阵铃声,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温乃琛伸手摸过,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愣了一下。随机神色复杂的递给后座的霍喑凡。
霍喑凡皱眉,伸手接过。看清屏幕上闪动的两个字时冷眉凝结,脸色一沉。
伸手解锁将手机放在耳侧,随机传来霍郡东的柔声问候:“段郁?怎么现在才接电话?还没下班吗?”
霍喑凡冷笑,“是我。”
坐在办公椅上的霍郡东神色一顿,随即便意识到可能出了事,声音也变得急切,“大哥?段郁呢?她的电话怎么在你这里?”
霍喑凡垂眸,看了一眼怀里无知无识昏睡过去的段郁,冷冷回答,“她受伤了,我们正往医院赶。”
霍郡东的心脏放佛一下子被一只手给抓住,急急的喘息,叫住了霍喑凡,“她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
霍喑凡皱眉,“没什么大事,不用你操心,上好你的班。”
意识到霍喑凡要挂电话,霍郡东连忙叫住了霍喑凡,霍喑凡一顿,随机又将手机放回耳侧,“我只是要告诉你,段郁,她是h阴性a型血,你要提前跟医院打电话,确认他们的血库有没有这种血型。”
霍喑凡一愣,方敬涵,也是这种血型。
挂了电话,温乃琛也把车停在了急诊室的门口。温乃琛停好车便跳下来给霍喑凡拉开车门,然后疯跑进去叫医生,等霍喑凡抱着段郁出来,几个医生已经推着急诊床等在那里。
霍喑凡将段郁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一个带着眼镜的上了年纪的医生立即过来查看了一下伤口,一边查看一边皱眉摇头,“这是怎么搞得?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的伤口伤在一个男人身上尚且不忍直视,何况此时躺在这里的是一个柔弱漂亮的女孩子。
霍喑凡喘了口气,皱着眉看着医生轻轻剪开霍喑凡之前绑上的纱巾和段郁身上已经被染红的背心裙,随机露出左肩血肉有些模糊的伤口,深深刺痛着他的眼睛。
“大概被从二十米高的地方掉落的6l油漆桶砸中,”霍喑凡对那个主治医生模样的医生交代,“另外,她是h阴性a型血,你们医院有没有这种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