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郁一愣,想说明天会去取,可是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有必要这么急么?”段郁皱眉。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是万分的纠结。
行李箱里不过几件衣服,丢了倒是没什么,可是霍喑凡这态度,如果不去,难保不会惹到他,以后估计会更不好过。
下定主意,段郁拿包换鞋出门,在小区门口打了个的士,报了霍喑凡别墅的地址。
路上,段郁转头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街景,恍恍惚惚觉得。今晚的一切,像是一场没有计划的冒险。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段郁回神,给司机付了钱然后推门下车。状布找巴。
别墅门口的几盏路灯虽然明亮。可是等穿过葱郁的树木射到地上,已经是斑斑驳驳、影影绰绰。在破碎的光晕里看别墅亮起的璀璨灯火,有一种与世隔绝的苍凉享受,绝不亚于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轻轻舒一口气,段郁过去摁了摁门铃。
开门的是秦妈。
见到段郁,秦妈很是高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雀跃,“段小姐啊,你是要再回来住了吗?”
“呃,”段郁一时语塞,“秦阿姨,我是来拿行李的。”
秦妈一愣,“刚才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改天再来拿吗?”
这么急?大晚上的过来?秦妈有些不明白了,疑惑的看着段郁。
段郁尴尬:“刚才总裁给我打电话让我今晚过来取。”
秦妈明白点头,这个少爷从小就阴晴不定、心思多变。连以前的方靖涵有时候对他都捉摸不透。又何况她呢?
见秦妈不说话,段郁尴尬,指了指楼上:“秦阿姨,我的行李还是在客房吧,我先上去拿行李了。”
秦妈回过神点头,“是在客房的,少爷说你可能还会回来住,所以客房我们都没动。”
秦妈的话让段郁心里一紧。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抬脚让楼上走去。
路过书房,段郁脚步一顿,看了看从门底的缝隙泄出来的柔和灯光,水眸微微一缩,像被扔进了一枚小石子,荡起了一丝涟漪,却又很快平复。脚步继续往前走去,伸手推开了以前住过的客房的门。
客房果然跟她周一早晨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看得出来被打扫过,但是她的摆设却没有动,梳妆台上放着她的几样护肤品,行李箱还放在床边的衣柜底层,看到洁白绵软的大床,段郁的心理再次一震。 深深吸了一口气,段郁松开门把手,走到衣柜处将行李箱拉出来,然后把原本挂在衣柜里的几件衣服拿下来叠好。将护肤品放进去,然后蹲下将行李箱的拉链拉好,段郁正准备站起来,旁边的洗手间的门却开了。
诧异的回头,在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人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霍喑凡,他似乎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发梢还会有水珠不时地滚落,从精壮的胸膛流到整齐地腹肌,再沿着条理分明的人鱼线滴到腰间围着的浴巾上。
他怎么在客房里洗澡?!段郁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咬唇,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察觉洗手间里有人?
看着段郁背对着他站在衣柜前的背影,霍喑凡眉头一挑,拉上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
原本宽敞的客房气氛忽然变得压迫起来,段郁像被堵在了墙角的困兽,不知该如何才能全身而退。闷闷地喘了喘气,定了定神回头,段郁看了一眼霍喑凡,便又不自然的低下头去,紧了紧拉着行李箱的右手,淡淡开口:“总裁,我行李收拾好了,先走了。”
霍喑凡未置可否,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定定的看着段郁,答非所问:“晚饭吃的好吗?”
段郁一愣,下意识回答:“挺好的。”
皱眉,“你会做饭?”
段郁点头,“嗯,会一点点。”
就被她这么不痛不痒的顶回来,霍喑凡忽然心里憋了一口闷气,却又无处发泄。
看着段郁低垂的毛绒小脑袋,霍喑凡忽然很想伸手摸一摸,或者顶住那精巧细致的小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手臂刚要伸出,段郁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段郁松了一口气,赶紧伸手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然后划开通话键,“喂,师兄?”
霍郡东锁车向着电梯走去,话里都带着风声:“嗯,小师妹,我到家了。”
“哦,”段郁应声,因为旁边一个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凝气氛,段郁的声音也有点低沉,“路上还顺利吧?早点休息。”
霍郡东笑笑,“还好,没有堵车。再次谢谢你的晚餐。”
段郁微微一笑:“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电梯门已经打开,霍郡东却忽然顿住,任凭电梯再度关上然后往上升去,“你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段郁一愣,之前霍喑凡让她在家养病,却没有说明白是养多久,不过她本来也打算下周回去上班的,略微思忖便回答:“下周吧。”
意识到霍喑凡已经越来越不悦,段郁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听到霍郡东似乎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段郁赶在他出口前急急地喊住了他:“师兄,我现在有点事,一会我给你打回去。”
不待霍郡东回答,段郁匆匆挂了电话,然后像烫手山芋一样将手机扔进包里。
这样的态度,更加让霍喑凡愤怒。他还从来不知道,他自己的耐性竟然好成了这样子,就这样倚在衣柜上看着段郁跟霍郡东打了这么久的电话。
房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