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见她貌似懂规矩了,音量低了几分,造怒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滚!”
“是,立刻就去。”她说着就直奔姑姑的房间。
来到墙角放便盆和恭桶的地方,她猛吸一口气,憋气端着便盆直奔门外。
姑姑正好进屋,她佯装失手,将一盆屎尿朝姑姑脸上泼去!
“唔——”臭味扑鼻,姑姑表情扭曲,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来,雷嗔电怒狂狷道,“宋灵素,你个贱婢!死蹄子!妈妈的蛋蛋……”她骂着和裤裆关系紧密的词,并朝宋灵素扑过来。
宋灵素敏捷一躲,嗤嫌道:“别碰我,你又脏又臭,把这里的空气都污染了。”她说着转身去洗手,刚虽然端便盆有用手纸包着。
“把她给我绑起来!宋灵素,你给我等着!”姑姑金刚怒目地对围观的宫女喝道,“你们看什么?赶紧给我找衣服,提热水,我要洗澡!”
却听一宫女慌乱道:“姑姑,衣服都不见了!”
打扫处的宫女们手忙脚乱,围着姑姑团团转。
宋灵素意味深长一笑,讥嫌道:“姑姑,你好好洗洗,把你肮脏的灵魂、腐臭的心脏、秽臭的身子都洗干净。这里空气不新鲜,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打扫处。
在去妙意阁的路上,她兴奋不已,真想立刻告诉萧虞忠姑姑的怂样。
妙意阁在皇宫的正西方,这里空旷人少,所以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萧虞忠正在院子里晨练舞剑,见到她,惊喜道:“你怎么来了?”将剑递给下人,又疑惑道,“难道她们又欺负你了?不让你回去?”
“才不是。”她噗嗤一笑,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听得有趣,也笑道:“好一个刁蛮的女子,有勇有谋。在下佩服。”
“好啦,你也别调侃我了。我肚子饿了,有吃的没?”她四下张望寻食,好似和他认识很久一般,好似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当然有。”他笑着叫太监们送汤食。
饭菜上桌,宋灵素好吃好喝,萧虞忠不免担忧地问:“你这样对付姑姑,不怕她报复你吗?”
“何须怕她,不是有你在吗?对了,你不是有皇上给你的特令牌吗?借我用用。”她突发奇想道。
“你要用它做什么?”他好奇笑问。
“当然是用来惩罚那些欺负我的坏人!”宋灵素放下碗筷,用手帕搽拭嘴角,说,“我要去找左香槐算账!”
萧虞忠凝笑望着她,发笑道:“怎么,要去报仇血恨?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别和他们计较,我们是有修养有品格的人,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点不懂我的心情。难道我只能白受屈辱吗?”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会懂,和你简直不是一个磁场的。算了,不帮拉倒!当我没说。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死了都不用你管。”
见他并没有要借特令牌的意思,她也不为难他了,耸了耸肩,转身要走。
他悦笑道:“谁说我不帮你了,要不我带你去暄阳国,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瞪瞢盯着他的脸,不满道:“没句正经的话,你自己泥菩萨过河,说这种话有意思吗?没心情和你玩笑。走了,不见!”
“你们的事,我这个外人爱莫能助。你自己小心,等你胜利的消息!到时候再见咯。”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哼——无聊。”她嘟着嘴咕哝了一句,说完就蹬蹬着双腿朝左香槐的住处槐香苑奔去。
萧虞忠凝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合十于胸前,默念道:“佛主保佑,保佑她平安。”然后一声不吭地拔剑习武。
身为皇宫中人,对各种宫斗他早已司空见惯,就算不满,也无可奈何,所以只能不屑。
作为质子留在源鼎国的皇宫中,他懂得如何洁身自好,不惹是生非,对宋灵素完全是情不自禁。但事后,他又后悔自己自作多情,恐自己的言行会惹是非,让自己陷入麻烦的境地。
与其说他是质子,不如说现在他是在避难,一切得低调才行。
原来暄阳国的老国王还没死,他的几个兄弟就为了王位明争暗斗,不久前他的三哥、八弟就相继死于非命……
好在他十岁那年,其母亲怕他将来为王位之争而被人迫害,为避免血雨腥风,将他送到了源鼎国。
而当时源鼎国一直想要兼并暄阳国,怕暄阳国和别国勾结对付源鼎国。
暄阳国为打消源鼎国的疑虑,将他送来做人质,以表示暄阳国对源鼎国的忠诚。
可这些年,他并没有颓废潦倒,一直在暗暗为回国做准备,让那些想把他变成废物的人们瞧瞧,他才是暄阳国王位继承人!
只是回去的时机还未到,兄弟们为了争权夺王而斗争着,等他们斗完,他则来个渔翁得利!现在他只需积聚自己的力量,隐藏自己的实力就好。
所以宋灵素提出借特令牌,他没有借,借了就有失分寸,好在她识趣也没有胡搅蛮缠。
一套剑法练完,他将剑插。回剑鞘,一边自语道:“宋灵素啊宋灵素,有皇上在,又何须我的帮助呢。你不会有事的。看来往后,我只能陪你唱唱曲儿,赏赏花儿,吟诗作画了。”
原来他早已经把宋灵素的底摸了个透,知道她本是贵人,是皇帝心仪的女人后,于是克制住了自己那颗向她发芽的种子。
虽然不曾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