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清楚的很!”叶小小收了视线,挺直了脊背,慢慢的走进了正堂。
路?她要走的路,她一直都很清楚!
门外,已经步入长廊的封羽然略显惊讶的回头,但人已经走进屋子,他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敞开的屋门。
这只兔子,的确如大皇兄所说,慢慢的改变着,且已经跟儿时不一样了。
“呵呵,有趣。”
也怪不得大皇兄对这只兔子,一直这么的上心。
嘛,算了,想再多也没有用,不如好好去想想四哥的计划,既然一个想得到他该有的权利,一个想给予他原本的权利,那不管怎么整,都不会困难吧?
封羽然笑着,手指捏着包在纸扇里面的扇骨,即便扇面已经换过无数次,但他依旧只换白色的纸质扇面,包裹着里面上好的玉质扇骨,似是小心翼翼的珍惜着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藏着,不被别人发现。
狐狸一样笑嘻嘻的男人摩挲着纸质的扇面,就像抚摸着爱人的肌肤,嘴角的弧度,跟着越发的扬起。
书房内,如狼一般的男人静静安坐,细长眼注视着手中的折子,沾了朱砂的毛笔时儿疾走如飞,时儿静静停留,那双细长的眸子清冷依旧,浓黑一片,深如幽谭。
“去哪里了?”男人停下笔,抬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似是能看透一切。
“同安阳王去山上转了转。”
男人点头,挥挥手:“来。”
兔子慢慢走过去,封君然便将一本奏折递给她:“看看。”
“可是……”犹豫的时候,桃花眼碰上那两粒冰冷的漆黑,叶小小微微蹙眉,但还是接过奏折,自上而下的看着。
魏国战报,三方包围线遭到魏军抵抗,一等公那边还好说,右军碰上魏国老将魏品江,鏖战半月,几乎快被拖垮,随请求援军。
“你怎么看?”
黯哑的声音,男人的视线依旧,就像蛰伏在阴影中的凶兽,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小小……猜不出来。”
男人径直丢出另两本奏折,分别是叶城的以及左军的,而后拿出一幅舆图,正是魏国的,而上面也已经用朱批批注出先进的情况。
叶城以及左军已经深入魏国腹地,距都城还有些许的距离,只有右军一出,被挡在魏国边沿。
“拖!”叶小小垂下眼皮,静静的分析:“爹爹用兵,可以奇快,也可以奇慢,从这里道魏国都城,快不过三日可达,左军可断后掩护,只要右军拖住魏品江,直捣都城,魏国覆灭,这员猛将到最后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好!”封君然忍不住夸赞起来,细长的眸子蒙上欣喜的色彩,峰眉恣意的张扬,整个人透出舒坦的张扬,就像他的人,恣意狂放,透着高高在上冷傲的味道。
“小小真是说到朕的心里去了!”
说着将人一把拉过来,拽进怀里,大手覆上柔软的腰肢,贪恋的咬住粉嫩的唇瓣,他此刻是兴奋的,是欣喜的,因为兔子的这几句话,更是因为,她这透彻的分析。
小小,战局你尚能看得如此透彻,为何他的局,却看不清楚?
旁人布局,还需要手中有子,谋划安排,而叶小小不用,她只用她自己的人,就能给他造一个困局,将他生生困在其中,挣扎不得,出不来,亦放不开。
“小小,你是朕的困……”
是困,是束缚,是永远的羁绊……
叶小小搂住男人的脖子,笑道:“皇上高兴么?相信魏国不久之后,就能拿下了,一统山河,指日可待了。”
高兴?男人挑起眉峰依旧低头咬住小丫头白皙的脖子,没有回答一句话。
值得高兴么?可为什么霸业越近,而人越远,等到天下大统,他是否还能控制得住距离,再将人重新拉回自己的怀中?
封君然决定不去想那些,只要人还在自己身边,他就有信心能将心也一同收回来。
书房内,传出低低的娇喘,魏有停尴尬的立在门口,拦下了前来找皇上研究佛法的法渊住持,光头主持只听动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人依旧淡定的笑笑,手合十字,道:“贫僧晚些时候再来。”
说完,人径直离开,日落西山时,西方天空一颗明星,渐渐出现,烨烨生辉,一时间盖过了夕阳的华彩,洒落一片星辉。
“帝星起,后星却迟迟不现,是打算要再受些磨难么?”
光头和尚仰头喃喃自语,袈裟长袍,人挺拔如松,满眼悲怜,恍然如佛。
“住持,您在说什么?”路过的小沙弥好奇的抬头,见西方天空,明星璀璨。
法渊笑笑:“去吧,后院这里,就交给羽林卫,告诉众弟子,不得踏入这里一步。”
“为什么?皇上嫌弃咱们伺候的不好么?”
法渊笑笑,摸摸小沙弥可爱的光头:“出家人不涉足尘世,这里,便是尘世。”
小沙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往里走,而是径直转身往回走去:“那我去帮大师兄挑水去。”
师傅说了,尘世生六欲,六欲生三毒,人心扰之,而欲遣之,出家人空空亦空,无欲无求,自当远离尘世的毒,方能早悟佛法,修成正果。
王莹瞧着远处封君然的宅子,木质窗框上映照出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子,她皱了皱眉头,将怀中的香包递给王妈:“今晚就点上。”
“是,小姐!”
三天,也不过只有三晚上的时间,浪费一夜,便少一夜!
“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