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已经不再那么讲究规矩,他便把让宫女将小皇子报给叶城瞧瞧,自己转身离去。
叶城心下大喜,而后是大惊,竟然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抱着外孙,一边逗弄着,一边哭,泪水流下来,淌进嘴里,竟然是即甜美,又苦涩。
肉团子咿咿呀呀的叫着,小东西不怕生,盯着一等公肃然的面容也不害怕,伸手揪住老人的胡须,撕扯着,瞧着人疼的呲牙咧嘴,反而大笑起来。
叶小小就这么直直的瞧着儿子,瞧着爹爹抱着他的小外孙,美的一张脸都要笑出花来。
心中忽而飘过万分感慨,只觉得周围的人连同笑闹声,以及这整个宫殿群都远了,淡了,终于消失不见,变成普通的寻常人家,自己坐在热炕头上,爹爹坐在木制的条凳,抱着小外孙和乐融融的。
泥巴垒的房屋外面是漆黑的月色,夏夜的风凉凉的垂着,卷着地头里的麦浪起起伏伏,伴着恼人的蛙鸣,远远的还能听到夜猫子的啼哭,她就这么坐在炕头,为孩子缝制小衣裳。
可惜……这样的环境里,不会有封君然,计算再怎么无限的去梦想,去想象,这个男人永远都不适合那里,不适合泥坯土墙,不适合麦浪荒芜,不适合朴素平凡,他注定就是成大事之人,注定将站立在山巅,而独独余下她,立在山脚的泥坯房屋之内,抬头仰望。
她是爱这个男人的,但却永远够不着,抓不住,只能任由他像圈养宠物一般将自己养在金碧辉煌的笼子里,他要她笑,她就笑给他看,他要她哭,她也只能轻声啼哭,仅此而已。
垂眸遮掩住眸子里的失落,背后有人推了推她,回头瞧瞧,正是魏有停。
“娘娘,皇上在偏殿等着您呢!”
叶小小点点头,起身离开。
此刻大殿之上的人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三三两两的蹙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说笑,也就没有热注意到这里。
推门进了偏殿,便被人搂紧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黑暗之中,龙涎香的味道杂糅了醇香的美酒,扑鼻而来,让人沉醉。
叶小小微微动了动身子,却被人紧紧的搂住,燥热的唇贴着唇角面颊急切的游走,昭示出此人的动情。
封君然早就动情了,或许是喝高了,或许是今夜叶小小的笑容含蓄的勾人,总之,他觉得自己第一次把持不住,就这么在宴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把人交出来,在意墙之隔的偏殿,就这么紧紧的将人押进怀里。
“小小!”他急切地撕扯,甚至下意识的撕咬,直到怀里的人颤抖着发出呜鸣,他才收了利齿,一点点的吮吸,轻柔的抚摸。
“小小,喊朕的名字,朕,想听……”
为什么呢?分开之后明明是如此枯骨铭心的相思,甚至让他不惜丢下整个西晋跑到东吴去寻她,而今,人找回来了,不管是太后还是王莹都让她们统统滚蛋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小小你却离着自己越来越远了呢?这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这到底,是哪里产生的距离?
他一瞬间急躁起来,忍不住将人死死的按在怀中,亲吻,疯狂的肆虐,从柔嫩的唇舌一直到纤细的脖颈,撕咬着,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觉得不够,越是烦躁就越是粗鲁,越是想将人连皮带骨头就这么生生的吞下肚。
“小小!”
他忍不住嘶哑的咬住锁骨,抬眼瞧着,小人儿脸色微红,桃花眼一片迷离的水润,粉嫩的唇瓣嘟嘟着,恍若上好的蜜汁,满是诱惑。
“叫朕的名字!”
命令一般的语气,细长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叶小小打了个哆嗦,抿了嘴唇,半晌,才哼出一句:“封、封君然……”
“不对。”
“君、君然……”
封君然满意了,手指沿着眉骨的轮廓起伏,笑道:“君,小小,君……”
“君……”
意识开始沸腾,眼前的一切都跟着模糊,她只能顺着男人的引导,张着嘴,喊出不经过大脑的话,身子已经如火一般燥热,热的她只能难耐的扭动,而后将自己贴上男人的身体,获得更多的纾解。
那细长的眸子充满渴望的打量,打量着叶小小每一寸表情,一点点的将后一切都收纳入眸子深处,细细的描摹品味,将人印刻在心底。
“对,我是你的君,你是我的小小……”
说着,将身子狠狠压下,发泄着积压的一切。
宣政殿内,众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闫静安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抬头望望,高台之上空荡荡的,别说皇上,连鸿妃娘娘都瞧不见。
啧啧!
闫静安捏着酒杯摇摇头,心中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回头,萨摩一圈,高台之上舞女还在跳着美艳的舞蹈,一个个如花似玉,娇嫩美好,可惜,这些都入不了皇上的眼。
咂巴一口美酒,闫静安眯起眼睛,静静的欣赏,咱可没那么死脑筋,虽说家中有妻室,但是有美女在前,该欣赏还是要欣赏的嘛!
咂咂嘴,咽下一口酒,闫静安笑眯眯的继续看着。
而对面不远处,叶城也一直搂着小外孙,抱着,指着,教他认这个,看那个。
因为皇上不再,大家变少了不少顾虑,叶琴从后面靠到前面,在叶城面前逗弄着小外甥,朱成友等叶城的部将也都靠过来,嘻嘻哈哈的围着白胖胖的娃娃,肉团子在宫中行走惯了,又是太皇太后看的,自然不认生,反而人越多他越是高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