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上,已经是一片嘈杂,封君然忍不住侧头看着小女人,见人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模样,男人忍不住勾起嘴角,无奈的笑笑。(..网首发)
后宫,本不是他的本意,黄宜晴为了找小小的麻烦才弄进来这么多的女人,可他并没有放在眼中,这一步,早就想好,一直像一根钉子一样扎在心中,而今终于得偿所愿,也让他着实感觉轻松不少,而至于这群人何去何从,跟他封君然又有什么关系?允诺公主身份?小小,也就只有你心肠软,才会做出这等承诺,如果是他的话……
男人慢慢撑开眼皮,漆黑眸子里一片清冷,带出点点阴寒,如果是他,棋盘上你来我往,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要么生,要么死,唯此而已!
想着清冷的眸子缓缓扫过嘈杂的大殿,朝臣们只觉得头顶一震凉意,立刻噤声,大殿之内,又恢复成一片寂静。
“尔等可还有异议??”
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议?还能有什么异议?皇上已经没有因为沐阳王的案子追究他们的过错了,难道还要为了这件事情据理力争??那写满了他们名字的联名书就躺在台阶下,所有人的面前,除非他们是不想要性命了,才会跟皇上提及此事!
于是众朝臣只能懊恼着,拱手行礼,道:“臣附议!”
女儿风风光光的进了皇宫,而今,却只落得被遣散出宫的下场,瞧瞧人家林家、卫家、孙家的女儿,倒还经皇后娘娘找了好人家,他们呢?
哎,不提也罢,老祖宗不都说了么,自作孽,不可活,这边是咎由自取,咎由自取……
宣政殿议事之后,众人纷纷散去,朱成友追上父亲,偷偷瞄着老人家的表情。
朱清只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儿子一眼,感慨道:“抽个时间,将你妹妹接回来吧。”
朱成友点了点头,随即问:“父亲,这样真的好么?”
朱清凝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川,淡淡道:“不是好不好,是只能如此。”
朱云碧在后宫干了些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知道?朱云碧身边的下人都是从朱府带出去的,那可都是他老朱家的下人,就没有人将宫里的事情一一告之么?模样网想造反,以他的能耐,当年宫斗都斗不过皇上,而今又能掀起多少风浪?不过是徒劳罢了,而他,不过是在这个注定失败的棋局上参了一脚,加快了这局棋局的落败罢了。
“那皇上,会因此重用父亲么?”
毕竟这件事情,是父亲为皇上通风报信的。
朱清笑笑,感慨一声:“那得看皇上,皇上若是肯重用,老夫必定肝脑涂地,皇上若是不重用,也定是老夫做的不够,仍需努力罢了。”
闻言朱成友良久不语,直到走出皇宫,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当时年幼,不知道父亲神色匆匆的回来,在书房内彻夜未眠思考一宿是为哪般,而今才忽然察觉,皇上当真不是一般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淡漠之间一切就像一场既定好的棋局,而他们,不管是什么心思不管是什么主意,看似忽而发迹,其实点点滴滴,都在皇上掌控,所以,父亲才会发出那样的感慨吧?
西晋有君如此,身为子民,他当庆幸,而身为臣子他又钦佩且敬畏。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朱清忽而道:“成友,我们朱家,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父亲忽而道出的一句话,让朱成友有些惊讶,左右思索不明白,朱清也不再多说,只微微笑笑,转身离去。
至于那些不幸的人,自然也有他们必然的不幸。
大理寺内,王逸之坐在充满腐臭味道的牢房里,金贵的官袍换了破烂的囚服,也不知道多久未曾洗过了,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作呕。
但既然这样,这位大人已经坐在草垫子上,低头细细的沉思。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朱清都已经联合了诸位大臣,联名书也都写了,只要签了字,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三十万大军也已经不少了,他确定他们的确是出其不意,且皇上还是真的失忆,这明明就是天赐良机,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导致最后连远在巴蜀以及江南的两路兵马都赶到长安,给自己来了个包圆呢?
王逸之百思不得其解,以他来看,这步棋绝对就是稳赢不会失败的,他在牢房里想了个三天三夜,依旧不知道这个纰漏出现在哪里。
正想着,外面大牢的牢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王逸之皱起眉头,抬头看去,昏暗的牢房里,来人穿着一品武将的麒麟服,身形看起来却颇为眼熟。
整个西晋,能穿一品麒麟服的武将不过就三个人,吴王千岁、一等公,再就是被皇后娘娘派去镇守西北的定远侯刘子铭,最后一个人远在西北定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吴王千岁跟自己毫无瓜葛也不会特意来探监,难道会是一等公?他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么?
想着王逸之忍不住皱起眉头,干脆将整个后背留给来人,自己冷着脸对着墙壁。
身后,那麒麟服的男子慢慢走上前来,微弱的光芒之下找出一张年轻的面容,王西彬淡淡笑道:“父亲,儿子来看您了。”
正暗自生气的人一怔,忍不住转过头来细细打量,那眉眼,那笑容,妥妥的便是王西彬没有错!
王逸之一脸惊讶的从地上爬起来,贴过来仔仔细细的将人看了一遍,一品武将麒麟服?可儿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