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看着我两,我与萧宸相视一笑,身后的无言早已笑的合不拢嘴,两手放在腰间,看向萧宸,打趣道:“好呀,好呀,还枉费我千山万水寻找那千年冰蝉为你解毒……”说完不禁噤声。
我闻言呆愣住,师叔连忙拂袖,我连忙问道:“解毒,解什么毒?”转头看向萧宸,萧宸静默一旁不语,他一直容颜如玉,我却没有发觉他身染剧毒,难怪脸色日渐苍白。
师叔闻言赶忙要走,我一把拉住师叔,急切的问道:“师叔,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说着言语中竟带着哭腔。
萧宸拽过我,将我抱在怀中,安抚道:“无事,只是一些余毒,师叔已经寻了药来。”
我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若是只是一些小余毒,那师叔不可能在我身子将好便匆忙离去,为他寻找千年冰蝉解毒。
我甩开萧宸,两眼泛红的看着师叔,问道:“师叔,你快说。”
无言遣散殿中婢仆,师叔端坐在椅中,我一身僵硬,萧宸紧紧的搂着我的肩。
师叔喝了一口沘源觞,与我说道:“我精通医术,却也对毒物十分兴致,零落觞是我制出来的,此药无解,使人昏昏欲睡,长此以往便会虚弥一空死于昏睡之中,你当日中了红鸾的零落觞,昏迷不醒,气若悬丝,唯有引渡之法才能解救你,萧宸拜在师兄门下,修习天罡正气,能克制零落觞,他便是这最适合引渡之人,我便将零落觞引渡到萧宸身上。”
我久久不能言语,听着师叔的话,我脑子中一片空白。
我虽见到萧宸日渐苍白的脸,但他却也没有如同我一般整日昏睡,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居然将我身上的剧毒引渡到自身上,万万没有料到。
如今,连天罡正气也克制不了零落觞了吗?
我转过身紧紧的搂着萧宸,两只手紧紧的箍在他腰间,他轻抚着我的发丝,嘴里一直说到:“没事的,师叔已经找来了解药。”
我猛烈的点头。
师叔面俱难色,猛地喝了一口沘源觞,殿内静默无声,酒香四溢。
自从得知萧宸身中零落觞之后,我便不再允许他日日操劳,看着他批阅奏折整整两个时辰了,我微微叹了一口气,拿过朱砚,挽起长长的袖子,站在御桌旁为他细细研磨。
师叔告知我说,此毒已经深入骨髓,必须要循序渐进的调理,不可操之过急,我心中依然焦虑不安,不过反观萧宸,除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其余的倒一切如常。师叔自从回到皇宫之后,便开始炼制解药,我听着殿外响动,看着师叔带着一位青衣童子入殿。
无言提醒道:“陛下,老太爷来为陛下请脉。”萧宸应了一声,眉眼丝毫未动,依然盯着奏折。
我放下方砚,从他手中拿过奏折,师叔已经行至殿内,吩咐童子将一应物品准备完毕。他抬眸看着我,容色有些许倦怠,嘴角挂着微笑,我唤道:“陛下,师叔来了。”
他起身走向软榻,漫不经心的的说道:“大司农一日一道折子请安。”微微簇紧了眉头,大司农洛河东,为洛良媛的父亲,自几月之前洛良媛与殿前失仪与我,我虽没有责罚,第二日萧宸便让她在自己的熙宁宫禁足思过,我听闻走向他:“洛良媛思过几月,应该已经深知其责,你便免了这思过了吧。”
我将萧宸的衣袍解去,师叔手执银针,快速的在他身上刺下,调理气息。
师叔扎下两针,转头与我说道:“如此骄纵之人,胆敢当着文武百官折辱与你,这种女子,留在宫中也是个祸害。”
我看着师叔,他面色如常,依旧细细的为萧宸施针,看着萧宸疲倦的脸色微微有些舒缓,我拉起他的手:“放她出来吧,怎么说也是东伯的女儿。至于是否还留她在宫中,日后再议。”
萧宸不作对答,闭眼假寐,我转身吩咐刘公公颁下懿旨,解了洛雪莲的禁足思过。
师叔为萧宸把脉片刻,捋着胡须说道:“药已经成了,这几****就可以服下。”
我听闻解药已成,心中大石落下,如今秋日将过,转眼便是冬日了,许子攸的孩子也即将临盆,不禁喜极而泣。
萧宸着好衣衫,缓步走向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我日日亲自照顾萧宸,萧宸决定三日之后让师叔为他解毒,解毒时间需耗时三日,切不容旁人打搅,下旨让轩亲王与敦亲王代管朝政,后宫虽女眷很少,眼见许子攸临盆之期将近,我也无法伴在他身侧,师叔笑着说道:“全是血,你进去看什么看,好好管着后宫。”说的我心惊肉跳,萧宸怒目看着师叔:“悠悠胆子小,师叔别老吓他。”他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模样,柔声说道:“只是需屏息调理几日,不必担忧。”
我才安心下来。
我在殿中抄写静心咒,这几日心神不宁,碧儿将紫金丝绒披风为我披上,我问道:“长春宫那边一切安好?”
碧儿将披风上为我系好,说道:“娘娘放心,长春宫一切安好,已经安排好了接生嬷嬷与太医随时候命。”
我放下手中玉笔,轻抚着额头说道:“眼见许容华临盆之期将近,萧宸随师叔解毒,本宫心神老是不宁。”
碧儿将沏好的雪顶含翠递给我,我伸手接过:“娘娘多思了。”
我抬眸看着碧儿,殿外内侍匆忙入内,俯身跪下:“启禀娘娘,长春宫传来喜讯,许容华已经发作,将诞下皇嗣。”
我闻言,赶紧起身,吩咐碧儿准备肩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