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口站着的牛心菊,顾明兰淡淡的说:“他四婶,不好意思啊。今年家里棉被多了点,这几根恐怕得晒满呢。你要是也想晒被子的话,让杰儿爹再给你搭上两根好了。”
什么叫棉被多了点?莫不是在她面前摆脸不成?
想起年前自己二伯哥家那什么城里的大人送来的棉被,牛心菊心里就揪痛:哼,摆什么臭脸?什么大人不大人,不就是土匪头子么?你神气个屁!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明说出来,牛心菊脸一拉:“他二姆,我家没你家那么多棉被可晒,我想晒的也不过是成宇一件旧棉袄罢了,我就不劳烦他二伯了。”
顾明兰心里就没打算让朱正清给牛心菊架什么竹杆,见她冷讽热嘲说些零腥话,理也不理她就进了屋。
棉衣、垫被、盖被整整晒了四根竹杆,温暖的太阳下,顾明兰用小竹棒狠狠的拍打着棉被,一是拍去尘灰,二是打松睡着更舒服。看着尘灰在冬日的阳光里往下飘,她感觉到这平凡度日,也是件舒心的事。
“媳妇儿,让我来拍,我力气大些。”朱正清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顾明兰在拍被子,立即上前来接竹棒。
“不用,又不是打仇人,用得着这么使劲么?我拍拍它,也正好动动筋骨,这些天天气都没今天好,没事就窝在屋内。难道今日阳光好,又几天没下雪,就让我活动活动一下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小脑袋从一边的被子中缝探了出来,明快的笑脸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小脸变得绯红,水润的小嘴也艳红起来,看得朱正清喉咙一紧,他走近她赶紧说:“媳妇,以后别笑得这么甜。”
她怎么样笑了?顾明兰鼓鼓嘴翻翻眼:“你说什么呢?我心情好笑笑都不行。连笑都得归你管是不?”
看着这嫩嫩的小脸,要不是有人在院子里,朱正清真想搂着自己的新媳妇狠狠亲上两口。他想着确实有个自己家的小院才好,有了自家的小院子,门一关他想如何亲自己媳妇,那还不是他自己的事?
看着院子另一边站着直往这边抛冷眼的弟妹,朱正清只得忍了。不过他还是不忘记说一句:“你笑起来太甜了,会让男人发呆。”
对于这副身体相貌如何,顾明兰可清楚,她并不会因为朱正清的话就自恋到自己是个大美人的地步。现在的她皮肤算是白净,小嘴算是鄢红、眼神算是清透,那也只是个相貌清秀的小佳人罢了,并没有到倾城倾国的地步。
这男人会这么在意,那是因为喜欢她。
一个人心中喜欢了另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是无盐,在他的心中也会认定为貂婵。
不过,顾明兰可不自恋,她故意朝眼前傻笑的男人一翻白眼:“少给我灌迷糊汤!”
牛心菊偷偷的看着两人的互动,虽然没有听清楚两夫妻在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顾明兰那张越来越娇俏的脸,心中更不舒服起来:狐狸精,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勾引男人。青天白日也撅屁股,真的不要脸。
她想着,等以后自己好日子来了,一定要比过这顾明兰。想想自己学做生意了,牛心菊似乎看到未来的风光,一时心情舒畅起来,嘴巴转动得更快了。
朱梅玲正好出来晒太阳,看到自己四嫂这只动嘴没出声在说着什么,便问:“四嫂,你说什么呢?”
婆婆可说了这些日子不能惹这小姑子,牛心菊扫了朱梅玲一眼才说:“我说那只老母鸡总在撅屁股,是不是要下蛋了呢。”
因为院子里倒真是有几个老母鸡在,朱梅玲便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便没有再问下去。走到顾明兰那里,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看这样子,牛心菊感觉朱梅玲只会拍顾明兰的马屁,一时心底又闷气了。她狠狠的瞪了那姑嫂两人一眼,一脸的怨恨抱着儿子回去睡觉了。心底决定以后自己发达了,一定不理会这小姑子。
到了过年前家里的事基本上忙完了,就等着过年。
太阳很好,顾明兰也没打算去窜门子,于是搬了把椅子与小桌子坐在被子中间,边晒太阳边做针丝。
“兰子,晒太阳呢。”
“姆娘来了?来来来,快来坐坐晒会太阳,听庆生伯说多晒太阳人会健康呢。”
朱张氏坐下后乐呵呵的说:“这会的太阳晒晒是舒服,别听你庆生伯胡说,多晒太阳也不一定好吧?那夏天要是晒多了太阳,还不晒翻你?把你的好东西给吃了,这篮子姆娘可得还给你,要不然它得在我家过年了。”
农村里人都习惯在年前什么都清了,新的一年里才会顺畅。
小竹篮是昨天顾明兰让朱正清给朱庆生家送的几根灌肠,也算是对朱庆生一家的表示。
“什么好东西啊?姆娘说得太客气了,其实都是一些贱东西,您老不嫌弃我才是真高兴呢。因为这东西贱,我们家里也就我们这几个人吃吃,姆娘要是喜欢,下回我多做点,给您送来。”
“什么话?什么贱不贱,这么好吃的菜食,你庆生伯说了,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下饭又下酒的好东西呢。我倒不要你送了,等刘家新年开了刀,到时我让他们给留下一副猪下水和几斤肉,到时你可得给我做几斤。那东西好吃又方便,又能留不少时候,要来个客呀切上一盘蒸上,那可是一个好菜。”
明天是大年,朱张氏是长辈,正月里不会出来窜门子,顾明兰把家中的几个果子都摆了出来:“姆娘,尝尝我做的新年果子。”
朱张氏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