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躲躲闪闪的眼神,谁能看不明白?
朱庆生脸一沉:“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另请高明。你这病我看不了了。”
见自己媳妇得罪了村里唯一的大夫,朱正标脸一沉:“媳妇,你到底吃了什么还不快与庆生伯说,是不是真的想出事才舒服?”
牛心菊见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知道自己不说实话肯定不行。现在自已下身一直出血,要是郎中不救她了,万一真出大事了,那她就是想哭都没地方出眼泪了。
迫不得已牛心菊从床角落里掏出几包粉沫递给朱庆生:“也就吃了十来天这沫子,这是我娘听说马家坳来了一位仙姑,送子很灵,特意为我求来的灵药。”
灵药?
这世上的女人,为了生孩子,可真是费尽了心思。
这是药又不是饭,药是可以乱吃的么?
朱庆生把药沫子打开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然后捏了一小掇在手中按了一按半晌才说:“唉,我说什么呢?这世上的药要是都能乱吃,那就不知要出多少命,也不要什么郎中了。好在这东西你好在只吃这十来天,要是吃多了,你就以后守着你这成宇过日子吧。”
什么?这药是毒药?这可是自己亲娘亲自求来的送子灵药,怎么可能会是毒药?难道她会害自己的女儿不成?
不可能!莫不是庆生伯为了包庇那死孩子,故意这样说的?
牛心菊虽然没有大智慧,可是小聪明还不少,她只敢这样想,可不敢嚷出口。看到朱庆生一脸的厌恶,她心中一颤:莫非那仙姑是假的,她是来骗银子的不成?
同样朱老婆子也想到这个事,那天自己堂嫂送药来,她可是在场的。听到朱庆生说这不是灵药,朱老婆子大惊失色的问:“他大伯,难道这沫子是害人的东西?”
真是一群无知的妇人!
朱庆生摇摇头:“害人倒不是的。只是这药沫子得因人而异,有的人吃了也许有用,可侄媳妇这样体质的人吃了,不但无用而且有害。你本是个寒体,因宫冷难以有孕,你既然还去吃这让女人体寒的药沫,那不是想死是想做什么?今天你受了一下撞击,也好在这一撞,否则把这些个於血积在体内,你就惨了!”
一屋子的人顿时各种面色都有,朱正清与顾明兰则是愤怒的看向牛心菊。
朱正清想起是自己儿子撞的他四婶,不管这一次是撞得好还是撞得差,但孩子不懂礼是不行的。等朱庆生起了身出了门后,他盯着看着趴在顾明兰怀里的朱成杰问:“杰儿下来,你今天怎么能去撞四婶?看来没教得你了,下来!今天好在没酿成大事,以后你还这么鲁莽,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老婆子想起刚才不由分说就让朱成杰跪在院子里的事,怕一会儿朱老爹怪她,于是抢着说:“就是呀,再怎么说你也是小辈,怎么能这样不受教去撞四婶,四婶也是你能撞的?”
牛心菊又抽抽续续的哭了起来:“我这个当四婶的哪里还在两个孩子的眼中?他们眼里哪还把我当作长辈?一个小小的孩子,一发怒就用身子来撞长辈,这样的孩子再不教,长大了定会成个无赖。二哥,我可不是说非得打孩子一阵我才舒服,只是这孩子不教,实在是难以成材吧。”
顾明兰冷冷的看着朱老婆子心中冷笑,朱成杰虽然皮些,可这段日子下来,他却没有皮到会去挑战他四婶的地步。一个孩子会气得去撞他的长辈,肯定不会是小事。可是这帮名为长辈的人,连一句话也不问,就只知道打与罚,全是暴力家长。
“杰儿,看着我,有没有听到?”见儿子懒洋洋的趴在媳妇的怀里,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朱正清确实有点生气了。
朱成杰其实此时已经有点昏沉了,只是爹爹那严厉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回应:“爹,不是杰儿故意去撞四婶的,是四婶她到我们碗柜里来抢我们的鱼,见她要把我们碗柜里的鱼全都抢走,我急了才撞她的。”
这还算个人么?完全就是畜生!
顾明兰紧紧的抱紧了身边的朱成杰,朝着床上的牛心菊愤怒的说:“你真不要脸!而且你根本没有德!竟然把错算在孩子身上,你会遭报应的!”
一席话朱正标脸大红,上前一巴掌打在了牛心菊的脸上:“你真有脸哭!”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顾明兰真的觉得无语。这牛心菊以前还算是个拎得清的人,最起码会做做面子工程,可从她当窃贼开始,这个人是越变越异常了。
看着朱成杰这没精神的样子,顾明兰冷冷的看着牛心菊说:“你指望成杰没事,否则,我不会这么放过你!”
朱正标也知道今天的事全是自己媳妇的错,侄子这么小,竟然两个大人为了一点小事,让孩子跪在冰天雪地里,那是何等的狠毒?非常内疚的看着顾明兰说:“二哥、二嫂,今天的事,当弟弟的给你们赔罪!我看成杰不太正常,你们先带他回去带说。”
说着朱正标又动了手,牛心菊继续开始哭叫。看到娘在哭,朱成宇爬在塌角落里也跟着嚎叫起来,一时似千只鸭子在叫唤。实在受不了的顾明兰抱着朱成杰出了门。
刚到门口,突然顾明兰就觉得肩上的人不太对劲了,自成杰开口解释他撞牛心菊的理由后,他就没再说话了。
她立即把朱成杰给了朱正清,她伸手一摸急了:“相公,快抱着杰儿进去,我去烧热水,让五弟再去喊声庆生伯,杰儿怕是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