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小受的就是以孝义治天下的教育,只要要点面子的人家,孩子的这方面的教育都不会少,所以那时代,有许多的愚孝子。
朱强生年轻时也是一个硬气的男人,面子是他极讲究的东西。这些年来,虽然家中的面子损失不少,可是对孩子的孝导方面的教育,自来就是高压政策。
没等陈桂芝的话说完,朱正淼把粪勺子给扔了大吼一声:“陈桂芝,你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歪你这张臭嘴!”
这一下了把陈桂芝的泼性惹出来了,她把手上的菜苗一扔上前就去揪朱正淼的衣服:“你打,你打,你就打给我看看?别以为我娘家也是没人的,会跟二嫂一样任你们兄弟欺负也不敢说一句!我告诉你,没门!你要敢动一根指头,我哥哥们会让你好看!”
朱正淼呆了,他看着眼前那泼妇一样的陈桂芝,突然推开她走了!
而顾明翠早在陈桂芝说话时,带着朱成敏飞快的进了顾明兰的屋子:“二姐,你们这院子里那个抱孩子的女人,是二姐夫招来的?”
正在床上睡觉的顾明兰被惊醒了:“哪个跟你说的?”
顾明翠的性子可比以前的顾明兰要强多了,是个心地善良、性子直接的女孩子,所以她竹筒倒豆了般的全说了出来:“刚才五叔与五婶在菜地吵架了,成敏的五婶在菜地叫出来的。”
顾明兰并不太想让顾明翠知道这事,毕竟她还不满十五岁,于是含糊的说:“其实不是你听到的这样。”
见二姐不愿意说,顾明翠就往外跑:“你不说我去问二姐夫!”
朱正清刚才说是去请庆生大夫过来的,这会应该要回来了,她可不能让顾明翠在亲家的院子里发飚,毕竟她是客。
于是顾明兰慌忙的穿好衣服下了床要去拦顾明翠,只是等她到院子里时,顾明翠已指着抱着孩子的陈香玲问朱正清:“二姐夫,这个女人是你招回来的坏女人?”
朱正清听了顾明翠的质问讪讪的站在一边,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想说这个女人不是他招回来的,是她自己跑来的。可是,没有他的荒堂,哪来的如今这后果?
朱正清那呆样,顾明翠自然得不么答案。
陈香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见朱正清这么无情对她,这些天她在朱家,他完全是正眼也不瞧她。于是心中的狠鄹起,她故意鄙视的看了一眼顾明翠:“真是有什么样的姐姐就会有什么样的妹妹,说话一点教养都没有!这是大人的事,是你个姑娘家能管得了的事么?还有,这可是我与清哥生的儿子,我可不是什么坏女人!”
什么?连孩子都有了?
顾明翠顿时血充大脑指着一脸得意的陈香玲大骂:“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什么孩子都有了,我才不相信你这个是我二姐夫的孩子呢。你敢对天发誓么?如果你敢对天发誓这真的是我二姐夫的孩子,而不是从哪捡来的野种来,你要是说谎就天打雷劈,那我就信了你!
哼,我看你不敢了吧?神灵在头顶看着你,你要撒谎小心不得好死!我看你这模样就不是个良家女子,说不定是你的野汉子把你扔了,你看我二姐夫老实,就来找他当替死鬼!”
陈香玲一惊,这小姑娘嘴巴可真厉害,比起顾氏那闷葫芦要厉害得多。但是,她是谁?一个小姑娘她都应付不了,那她还混什么混?
于是陈香玲眼一眯脸一仰完全的轻视:“我为什么要跟你发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是我清哥的什么人?这是我跟清哥生的儿子,这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在这里说什么都是放屁!还有我就奇怪了,我与清哥生了儿子,你姐都不生气,你这么气是做什么?难道你也看上了清哥不成?”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顾明翠就完了!
一事没完可不能再来一事,朱正清怒吼一声:“陈香玲,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人尽可夫!你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立即赶你出门!”
看来这男人是死活不相信自己了?
陈香玲伸手扭了一把怀里的孩子,“哇”的一声孩子吃饭痛哭叫起来,她也趁机往地上一倒大哭:“我可怜的念儿,娘不该生你下来,让你遭遇亲爹的嫌弃!都是娘该死,应该早在知道自己怀上你的时候,咱们母子两就一起往清水河里一跳,也省了如今这般的侮辱…”
院内的吼叫,引来了村民。
一院子的人看把戏一般看着哭唱打捻的女子,有的脸上露出羡慕,有的像是看把戏,有的则充满了同情。
朱正清就这么傻站着,连请庆生伯进门的媳妇,还有她那陌生又熟悉的表情。
看着门口那仿佛看戏的女人,她的表情给他判了死刑。
他不用等了!
顿时,朱正清绝望了。
他对自己生起了恨!
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恨自己怎么就这么不自重,也恨这陈香玲偏偏在他获得幸福的时候来找他。
如果当初他意志坚定一点,如果当初他说得绝情一点,是不是就不再会有今天这难堪与担忧?
难道他天生就是一个没有福气的人?二十几年才遇到一个让自己想一心一意对待的女子,可是老天偏在他幸福得不知东西南北的时候,送来一个这样的女人?
不管如何,其实什么人都不能怪,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没命。
屋子里的女人才是最重要的人,不管她以后要去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