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爹的行为,顾新梅倒是理解,一个儿子富了,当父母的总会希望他带动其他的几个儿子,更何况他朱家这种情形?只不过朱老爹肯定不知道,自己侄女这点银子,来得不容易,而且不是这方子天天能卖钱。
想起朱家分家的情形,顿时她又觉得,朱老爹确实偏心了些。顾新梅觉得,应该给他提个醒,可千万别把这样孝顺的儿子媳妇给推走了。
想到此,顾新梅瞪了顾明兰两眼:“我看你就是个傻的,别人要问你这银子从哪来,你不会说是从姑姑手上借的么?偏生要说是自己有银子,这不让人眼红了?”
顾明兰一脸内疚:“姑姑,我给你找的麻烦还少么?我可不想别人在背后说姑姑你。”
顾新梅一脸的疼爱:“你啊,就是想得太深,才过得这么累。什么麻烦不麻烦,你照顾我的也不少了。好了,别担心,也就二十两银子,你手上确实也不多,没事没事。”
这连着两个“没事没事”是什么意思,顾明兰不去探索。朱老爹喝完凉粉后,没等顾新梅走,他就先走了。
朱正清追到门口叫着:“爹,在这吃了晚饭再去吧?”
朱老爹背着双手头也没回的摆了摆:“不用了,天还早,我再去刨片火土灰。”
过了两天,村子里再也没有声音说朱正清发大财的事了。更让人惊奇的事,朱老爹还过来关心一下:“手头上的银子要是不凑手,与柳家兄弟说说,那修屋子的银子过段时间再给好了。”
朱正清不知道朱老爹为何前后两天就变了个人似的,听到他的叮嘱有点受宠若惊:“爹,儿子知道了。”
顾明兰在一边抿嘴暗笑:一物降一物,这是老辈们传下来的经验,明天她给顾新梅再送一碗凉粉去!
回到家里一忙碌,时间就过得极快,三亩田的早稻黄澄澄的惹人口水:“这收成可不比我们一季稻差啊,正清,今年你可真是走运了。听说前不久刚发大财,连骡车都置办起了,这水稻又丰收,可真是让人羡慕。”
朱正清正在田头放水,后天开始收割了,今天把水放了,后天刚刚好打谷桶下田。
听得邻居朱江生看着自己家的早稻流口水,说着一些女人间的零碎话,他‘呵呵’一笑:“今年的水稻看起来收成是不错,可这种子来得太贵,真要算起成本来,如果我们自己去南成国带种子来,我想并不合算。要说发财,江生叔,我要真发了大财,还会住在孟家那破院子里?”
对于水稻的成本大,村里人都知道这大侄子有一个义兄在城里当捕头,这种子是他托人找来试种的。而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贵人,这种子真要从南边带回来,这成本与收成相比,恐怕还真抵不过。
朱正清发大财的事,朱江生也只是村子里几个妇人前几天在说,虽然也就传了两天,他还是想来打探打探,万一寻到了发财的路子,那就有好日子过了。
农村人哪个不想住大屋子?如今听朱正清这么一解释,朱江生笑了笑:“你说的也有道理,家里要是有大把的银子堆着,谁家会住那么小那么旧的屋子?那些个娘门啊,不说东家长西家短,那就是嘴上难受。
正清,要说起你这双季稻,我看你这段时间几乎三五天都泡在这田里,那家肥更是挑了一回又一回,要算上成本确实也差不了太多。要是种子不贵就好了,毕竟再辛苦能多收粮食也划算,你这准备收割了么?要不要请人?”
朱正清点点头:“不用了,就三亩地,也用不了多少功夫。昨天就与我大哥、老五还我有三叔家两个兄弟都说定了,后天他们都来帮我呢。”
既然揽不到活做,又感觉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可打听,与朱江生一块在朱家田里转悠的村人都走了。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朱正清低头笑笑:还是自己媳妇说得对,银子有魔力,这江生叔,恐怕也是来想探发财路子了。
第三天的一大早,几兄弟早早的就来吃了早饭下了田,三亩地六个人,一天的功夫就收割完成。
朱唐氏吃过早饭过来帮着顾明兰在晒谷子:“弟妹,要是有谷种,明年我家也跟着你们种一些行不?”
听到朱唐氏这话,顾明兰理解。自己大伯哥家只有两亩水田、两亩悍地,这些年要不是自己开垦了一些山地,一家人的日子饭都吃不饱。
跟着种是可以,只是这种子不知道能不能再利用。自己家倒是没什么,万一三亩地没收成,她可以买粮食。可这大哥家却不成,要是没收成,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
毕竟自己不是学农业出身的人,要是她学的专业是农科类,有可能经验会丰富些。可她学的是做菜,如今的她,只能凭着前世在农村时的那些经验,摸着石头过河,这保险性太小了。
想到此顾明兰非常真诚的说:“大嫂,我可与你说实话,要是这谷子就可以当种子,那你只管种好了,让杰儿他爹教你们怎么弄。要是这谷子不能当种子,我就怕这种子没有,我们想要种也不行。”
朱唐氏一听顾明兰的话,这才记起自己二叔家的水稻种子听说是从南蛮国来的,这南蛮国离自己家里可止万里?
她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说:“你看我这性子,一看到你这黄澄澄的谷子就眼红了。弟妹说得对,这事还早。如果能帮得上他兄弟一把,二叔可不是小气人。”
朱唐氏这人人品不错,顾明兰不想让她心中有什么隔应。
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