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在门口应声,“爷,可是有事?”
夏寒嘴唇紧抿沉吟片刻,缓缓道:“去准备个火盆吧!”她那个淋法只怕得大病一场才罢!
婢女的声音便很快消失在门外,夏寒踱步到师轻青身侧,立在竹形灯柱下面容一面阴暗,眼神却犹如鹰鹫凌厉地盯着自己的猎物,闪烁着异光,属炎气于景云,爚爚外射。
‘吱呀’一声大门开启,太监抬着火盆子,婢女捧着绫罗绸衣进来,见夏寒如此模样皆吓了一跳,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躬身行礼,“爷,让奴婢先给帝姬换身衣裳吧?”
夏寒没有接话,只是望着师轻青,近乎怔怔,熟悉夏寒的人便会知晓,他正是抉择之时。
半晌过后,似是已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将东西留下,你们先退下吧!”
领头的婢女大惊,不知道她们这位主子到底是如何想着,虽说名义上两人实则兄妹,可这坦诚相待难道不是于礼不合?
可七皇子性子阴晴不定,凡事向来只凭喜好,自己亦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方才来到了这随夜殿来近身侍候他,如何会为了此事惹七皇子不快呢?
权衡之下,那婢女再不敢多言,领着众人退了出去,并将门亦掩好。
夏寒负手在后地手轻轻松开,缓缓走至床榻,将遮挡住师轻青双眸的碎发拨开,将其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内室与夏寒在人前的模样一样,华裳锦绸,样样都是顶尖儿的,西宓今年新朝贡来的四方如意波斯羽毯,摆的是景丰胎今年新制的金梅琉璃盏,同色酒樽,窗前摆的是景丰胎只为皇家烧制的白兰玉砂杯,桌子是朱漆柳面,墙上挂的是最爱竹君子,落款却是夏寒。
还有北夏各处或大或小的贡品、摆件、小玩意,琳琅满目,只是可惜,这一切,在梦魇中的师轻青自然没有看到。
夏寒抱着师轻青来到书案前,将那花瓶轻轻扭动,身后便出来一条暗道,不过此暗非彼暗,里头光亮犹如白日,待走近时才发现,里头竟是以十二座竹柱各举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只为照明中央正雾气氤氲的温池。
夏寒没有迟疑,抱着师轻青径直入了水,为免师轻青沉入水底,只得双手托腰使其仰于水面,纵然的温润使师轻青双颊染上红晕,似是呼吸不够,嘴唇亦不由轻轻微张,双瓣渐渐恢复红润,柳眼梅腮,似一颗待人采撷的樱桃,温池水暖,不一会儿,师轻青紧皱的双眸不由松开,整个皮肤都舒畅晕开,不禁轻呢出声......
夏寒忍不了呼吸急促,急忙闭目将内力缓缓传入师轻青的体内,凛身静气。
氤氲湖面,风有韵,月无痕,暗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