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足有八人,皆都黑色劲装,目含精光,气势凛冽,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侍卫。
而当他们出现,看到了眼前的两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当看到了君殇的时候,满身气势顿时下意识的一敛,眼中徒然迸射出惊喜担忧敬畏等等情绪,不必去看他们紧随而至的行礼和那一声“主子”就知道,这些人定是为君殇而来。
他们一出现便行动迅速的将君殇护卫在中间,其中两人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神情惊骇、愤怒、担忧、严阵以待。
“属下等来迟了,请主子恕罪。不知是什么人竟敢刺杀主子?”
君殇在下属的扶持下勉力坐了起来,脸上不见半点血色,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这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试着运转起体内几乎点滴不剩的内力。
沈妍汐就站在旁边看着,那些侍卫们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好奇这姑娘是何方神圣,竟能与主子相距不足三尺而不被冻成冰渣渣。
还有,在这山林深处竟然出现这么一位……似乎也落了难的姑娘,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奇怪。
不由得心思浮动,眼珠乱转,面面相觑眉目传情之后,其中一名身形瘦削,看模样才不过十五六还长着一娃娃脸的少年走上前来,很是有礼的拱了拱手行个礼,用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无邪好奇的看着她说道:“多谢姑娘照顾我家主子,我等感激不尽。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怎会孤身一人在这山野深林之中?”
沈妍汐看着他,轻勾了勾嘴角。
这小子,难道是在对她施展美男计?
可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风格呢。
她笑了笑,笑得眉眼弯弯煞是好看,好看得众侍卫们都不禁晃了晃神,然后就听她笑盈盈说道:“相比较而已,我比较喜欢你家主子这种类型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犹如天籁仙乐,落在众人耳中却是轰隆隆的连响成一片,炸得他们思绪混乱魂飞九天,一个个都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猛吸了一口凉气。
爱慕主子的姑娘千千万,却从没有一个如她这般……这般的坦然镇定理所当然,而且还……
众侍卫都扭曲了面容,怎么看都没觉得这姑娘真有爱慕他们家主子啊!
那她这是……调戏?
想通这一点,于是他们再一次的抽起了凉气。
姑娘,您这样当众调戏我家主子真的好么?
而被他们护卫在中间的他们家主子,亦是在听到沈妍汐那句话之后浑身都颤了颤,差点便走岔了气导致走火入魔,刚凝聚出来的一点点内劲也在顷刻间化为虚无。
他睁眼,抬眸,侧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沈妍汐忽然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下意识转头看去,却只看到那男人盘膝静坐,周围侍卫还在因她的话而脸色各异十分精彩,无丝毫异样。
唔,错觉?
转眼又过去一天,君殇被他的侍卫们护送着离开,沈妍汐却并没有跟他们同路,尽管看那一张张别有意味的脸似乎是很想带着她一起,而且他们也是去往京城。
但沈妍汐可没忘记她是坠落悬崖的沈二小姐,还得等着人来解救呢。
所以她只是让他们给她指点了下京城的方向,然后就与他们分开消失进了山林之内,即便双方都是要前往京城,却愣是再没有途中相遇。
而一天的时间,她也终于从那林子里走了出来,遇上了正找她找得揪心的香香等人。
“主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刚一见面,香香便一下扑到了她身上,死扒着说什么也不放手,好像稍微放松一点她就会再次消失一般,向来自持的她哭得就像是个孩子,“主子你以后再不可那样了,我宁愿掉下去的是我,你怎么能让自己陷入险境?若是真有个好歹,你让我们大家都怎么办?”
沈妍汐被抱得有些气短,但却没有要将她扯开,由她扒着,清冷的眸色微暖,然后抬头看向了那高居在巨石之上的俊美少年。
“沈妍汐,你可真能耐!我怎么从不知你竟有那般慈善心肠呢?为了救别人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啊!”
顾青焱抱臂站在巨石之上怒瞪着下方那让他折腾了多日的臭丫头,目光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猎猎燃烧着火焰,发丝在阳光中透着隐隐红光,并不似寻常人那般的黑发墨丝。
想到这该死的丫头竟不顾自己安危的落了悬崖河底,他就不由得心肝儿直冒火,尤其当看到这死丫头面对他的责骂竟还不咸不淡无动于衷浑不在意的模样时,更是将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死丫头,这是丝毫不知悔改的意思?
沈妍汐微勾了勾唇角,也没有去接他的话,随手一扯,便将扒在身上哭得没完买了的香香给扯下,扔到了旁边,并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顾青焱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跳下来一巴掌将这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拍飞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哼唧了两声,吊起眼角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可是金尊玉贵的相府千金,遇袭落崖生死不明自是牵动了无数人的心肝脾肺,整个京城都因你而轰动了,沿途一路也托你的福,那真是从未有过的热闹,倒是受惠了无数行人免受强盗拦截。”
沈妍汐不过眯了眯眼,面色清淡并无改变,惹得顾青焱又是冷哼了一声,终于舍得从巨石上跳下来,一下就到了她的面前,脸色极其难看,动作也颇为粗鲁的执起了她的手腕,往脉上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