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香气由竹屋外缓缓溢进,充盈室内。凌熙觉着昨晚睡的好极了,品尝了美酒不说,还舒舒服服的泡过天然温泉,甚至还有手艺高超的人物给她按摩,这种惬意的美妙生活还真是太完美,太享受了。
她随意地伸个懒腰,缓缓地睁开了眸子,一双潋滟迷人的眸子正迷迷蒙蒙,忽然间面前瞧见了一个人,她心中咯噔了一下,没想到那个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入她的视线,不,应该是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躺在了她的榻上,不知道究竟躺了多久?
她立刻瞪圆了眸子,冷冷地望着他。
瞧着她从迷迷糊糊的小猫儿模样,忽然变成了一只警惕万分的刺猬,变脸如翻书,这种转变如此之快,苏无忌唇边微微一笑,兴味盎然。不禁伸出手去抚摸少女柔媚的面庞,还有披散在少女身上妩媚的青丝,瞧瞧那美丽的秀发是不是变成了一根根锐利的刺?
凌熙一震,立刻从那种半梦半醒中乍然清醒了过来,她索性用力拍开苏无忌的手,目中尽是冷淡与疏远,“表兄,你怎睡在了我的榻上?”
言讫,她的面容妖娆的如开在五月的石榴花,立刻觉出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苏无忌颇有意味地一笑,慢条斯理地道:“表妹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昨夜是表妹先躺在我的榻上,这里只有这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难道表妹忍心让我坐在院子里吹着寒风?”
“表兄,你完全可以住在客栈。”凌熙很是淡然的说着。
“客栈是要银子的,而且睡的不舒服,为兄觉着能省则省。”苏无忌坐直了身子,慢慢勾起了嘴唇,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怅然,一副很是计较的模样。
“是啊!如今在我这里省着,日后就省到其他女子的床上了,男人都是借口很多的不是?”凌熙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无忌,目光柔媚,语气冷淡鄙夷。
“表妹可是在吃醋?”语落,苏无忌竟然伸出另一只手轻抚她柔滑的发丝,甚至揪起了凌熙的一缕黑发,指尖转动着,她的发丝一圈儿一圈儿慢慢地绕在了他的指尖上。
凌熙勾起迷人的嘴唇,唇边微微的一笑,“吃醋倒不是,这世道没有男人值得我吃醋,表兄也是一样,但是我觉着表兄的真面目……该不是方圆百里的cǎi_huā贼吧?不知要悬赏多少银子?”
cǎi_huā贼?苏无忌扬了扬眉梢儿,忽然用力在她的头发上一揪。
凌熙立刻觉着有些微痛,表情带着恼意,没想到这位成熟的表兄大人竟然会如同一个顽劣少年一般,会这样去揪自己的头发,和他的外形简直是半点不符合。
“很好玩吗?”凌熙瞪了瞪他,语气不屑地问道。
“还不错。”苏无忌修长的手指慢慢松开,终于放过了她的头发。
“表兄还真是无聊的人啊!”凌熙准备起身,她虽然洁身自好,但是自己从来不是过于保守的人,在军中很多时候,男人与女人都是无性别的对待训练,最累的时候大家都躺在地上,横七竖八,所以方才她就当作和同性躺在一起,心中不会去多在意这些。
刚刚想到了这些,忽然,苏无忌忽然伸手,从后面慢慢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动作很轻柔,很缓慢。
“阁下吃错了药……”凌熙觉着无语。
“的确是吃错了药,无药可救。”苏无忌把凌熙抱得很紧,唇边带着揶揄的笑,却伸出手替她揉按着肩膀与后背,“嗯。让我抱一会,就当做分别的拥抱好了。”
凌熙挑眉,“表兄真的要走?”
苏无忌的声音带着无奈,“是啊,今日我就离开洛阳,过会儿我派人把你送去书院,我这一次回去不知要多久……”他真真假假的说着,对于这个姑娘,要施展出浑身解数才可以打动她的一点点心思,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在他带着魔力的指尖下,凌熙时而睁开了眸子,时而眯起眸子,脑中一直晕晕乎乎,没想到这个男人不论做什么都是那么令人沉醉,按摩就像是一场空前的享受,竟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但见凌熙欢喜却又抗拒着,虽然喜欢这种滋味,但是她不喜这种一直被人掌控着的感觉,尤其是感觉到对方的指尖探入到她的衣襟内,撩拨着她的锁骨。
“别抱着我,放开。”凌熙的神色冷了冷。
“不放,自己的女人想抱就抱着了。”苏无忌的语气慵懒。
“谁是你的女人?”她唇角的媚意淡薄。
“昨晚我们已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也睡在一起,你还不是我的女人?”苏无忌指尖在她的肌肤上流连,触碰的如同亲吻一样,言语更是容易让人面红耳赤。
凌熙目中的光色一沉,眼波如水,很是淡然道:“我这一身的男装,怎么不能和你共处一室,睡在一起?难道你我二人不是促膝长谈而已?”
苏无忌朝着她轻笑道:“表妹真是冷心肠,我很快要回去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分别一番?”
语落,又施展出他高超的按摩手法,在她身上轻轻揉捏着,眼下凌熙又变成了被动,让她有些不自在,非常讨厌这一种被动的感觉,但是真的很是舒服,让人欲罢不能。
她喜欢他的按摩手法,至于喜不喜欢对方的人,想要与他一生一世,她却是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总之,她觉着自己是不讨厌这个男人的。
眼前的情景,眼前的情调,眼前的一切种种,还真是百炼钢也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