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了几个女人的哭声,哭声凄凄,白玉京道:“凌少,我已经通知了死者的家眷。”
“把那探子带进来。”凌熙目光一沉。
“好小子,居然是细作,枉费我们待你那么好。”小林子挽起袖子朝他走过来,探子被踹了一脚,摔倒在地,脑袋磕到了门上,姬三上前关了房门,小林子又将探子给绑起来。
探子叫嚷,“凌少何故抓我……我是冤枉的。”
话未落音,脸上已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是小林子狠狠打的。
“叫什么?害怕旁人不知道么?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彼岸之花出了大事,影响了生意,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小林子双拳握起,指节捏的嘎嘎做响,“凌少早就知道有人会混进来趁机作乱,让我们平日里都盯着点,果然发现你们这些人穿戴着自己人的衣服,却做的是不要脸的事情,我差点被你们给骗了。”
此刻,凌熙的面容依然沉稳,拿出一个匣子,取出了里面的扳指,轻轻戴在拇指上,好整以暇地道:“说,谁指使的?”
探子喘着粗气,哑声道:“没有人指使,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人,我是冤枉的……”
“哦?是被冤枉的?”面对凌熙灼灼的眼睛,探子觉着额头冷汗涔涔。
“我是袁家的人,奉袁公之命,监视凌少!”他咬了咬牙。
凌熙嘴唇一弯,袁家来的?监视自己?
白玉京在旁侧微微皱眉,却听见姬钰直起身子笑道:“袁公什么时候用得着担心凌少这个外面的人物了,是你们太不了此人,怕是袁公的心思还在洛阳,皇帝刚刚离开宫内,袁公的心都是洛阳城的安危。”
白玉京目光一转,看向对方,见姬钰的唇畔带着笑意,嘴角含笑,面容清俊贵气,却意态慵懒,愈发的有一股说不出的迷人风情。
姬钰缓缓道:“袁公身旁虽然人手不缺,但是他还没有这么龌龊拙劣的手腕,来对付凌少这个洛阳城外的五品官员,若是不信,要不要我把你带去袁府中,看看袁府中有没有人认得你?就凭你这样子冒充袁家的人,实在是愚昧至极。”
那探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床榻上侧坐的男子,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赫赫有名的白泽公子,且分明看到他眸底隐藏的杀意,心中一寒,身子也莫名一颤,万万没想到计划之外,白泽公子居然也在此地,而且他发现白泽公子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温雅和善。
凌熙戴上扳指之后,拿出了手中的火铳,那扳指正好护住了她的手指,接着说道:“好一个嫁祸于人,虽然你们把矛头对准了袁家,不过却可惜用错了方法,想必你们混入我的地方不是一日两日,不如让我猜一猜吧,你们先前应都是右统领的人,有心人在我这里安插十几个人不算多,这些可都是龙家蹩脚的招数,你们在外面用了鬼蜮伎俩根本无用,从内部开始做文章,却太小看了我,不如真的把你带去袁家看一看,看看袁家怎么说。”
探子开始瑟瑟发抖,如果真把他送到袁家,他便真没了活路。
不,是他的家人也没有了活路。
龙家人,做事情便是很懂得如何辖制其他人,他们不是心甘情愿,而是逼不得已。
虽然不清楚为何龙家与袁家有了矛盾,但是自己的结果不会很好。
眼见着白玉京捏了捏拳头,凌少的唇边带着讥讽的妩媚笑意,手中火铳似在他身上瞄准了几个部位,笑意却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昭示着死亡来临的笑容,那探子忙弯下腰,不顾自己被捆绑着双手,不停地磕头,惊叫一声,“我招了!我的确并不是袁家的人,我是龙家的下人,是上面让我刻意栽赃给袁家,目的是让袁家与你关系不和,我们龙家则可以置身事外,但是……但是……”
“既然如此,你也不是冤枉的,白玉京,把他关起来。”凌熙漫不经心方向火铳,拿起茶盏,转动着手上的白玉茶盏,正是方才姬钰让姬三烹饪好的茶水,在她红唇轻轻的吹拂下,已经散去了热气。
白玉京抬掌,猛击探子后颈,他立刻昏倒。
事情至此,一切都已经很明显。
那龙家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凌少的耐性,而且龙家出手的事情做的都是卑鄙无耻的,倘若对方明目张胆,凌熙也会对付的明目张胆,但是对方用的是小人伎俩,不痛不痒,凌熙很鄙夷这种手腕,她对付小人就是最讨厌无法斩草不除根。
周家与龙家简直就像的草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砍去一个枝节,还会有其他的枝节横生。
不论任何朝代,与世家的斗争就是如此,是一个把庞大对手连根拔起的争斗。
快则要用三年五载,慢则十年几十年,但是凌熙觉着自己已经忍了好几个月了,筹备的也就够了。
她凌氏阿熙很忙,很多事情都要一一处理,让自己的势力一步一步强大起来,如今对方居然依然要找死,那么她完全具备与对方抗衡的势力,当然不会轻饶。
看着探子被小林子等人带走,凌熙悠悠抬眸,“玉京,此事你认为我们怎么办?”
白玉京很喜欢对方说的我们二字,低声道:“在下以为,龙家是洛阳的一个